隆冬,北风愈发凛冽。
听说花娘娘自从进了宫,便幸得专宠,一时苏家谢家都水涨船高,风光无两。
京城里到处都盛赞宫里头的这位花娘娘如花似玉,明艳端庄。
就连街头巷间孩童传唱的歌谣也是如此。
“暖阳迎春来,牡丹羞国色;国色谁堪许,珠垂花妃珰……”
可刘府上下都与这片热闹无缘。
如今但凡路过老夫人的院子,总能听到里面此起彼伏的咳嗽声。
徐姨娘硬是狠下心来,今年新衣都没给他自己和刘承川裁。
他朝着谢南州叹了一口气:“老夫人身子始终不见好,这府上也不能过个安稳年。”
谢南州的日子淡成了水,沈芷溪和原稚月,不知不觉间也逐渐退出了他的生活。
系统小九也一直没再出现过。
谢南州回望自己坎坷的前世今生,那些爱恨都仿佛随风而散了。
他好像真的过上了刘承川原先安稳的人生。
直到除夕的前一天清晨,老夫人身边的那位刘嬷嬷倒是稀奇地叩响了谢南州的门。
“二少爷,老夫人想让你过去一下。”
日出东山,露气甚重。
谢南州刚踏进院子,鼻翼间萦绕着一股浓烈的药味,万般苦涩。
几日不见,老夫人仿佛一下老了十岁。
他形如枯槁地躺在床上,眼周深陷,嘴唇紧闭。
听到刘嬷嬷轻声唤他,眼皮才微微松动。
“是老二来了吗?”
“正是。”
老夫人挣扎了下,强撑着睁开浑浊的双眼,似要努力瞧清站在榻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