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还盯了呆立在府门口的沈芷溪一眼,当即朝地上啐了一口:“呸,当真晦气!”
一下、一下,砸到她的心里。
沈芷溪孤身而立,嘴唇紧闭着,喉间快速的上下滚动,努力抑下翻涌而上的气血。
此刻,她唯一的念想都被打碎了。
世人不再承认谢南州是她的夫君,她无法为他立碑。
沈芷溪回到府上后,便发疯似地吩咐下人们把那些白色的布料绸缎全部扔出去。
她一看见白色,就忍不住想到阿州孤零零躺在棺椁中的画面。
谢家的声讨、旁人的指点这些她都不在乎,她在乎的唯有阿州能不能回来这一件事。
过了几日,沈芷溪无端生出些许勇气来谢南州坟前祭拜。
仿佛老天都知道她内心的万般苦楚,这几日雨淅淅沥沥连下个不停。
女子身穿一身丹青色锦裙,眼帘微底,鼻梁高挺。
不知立了多许,她缓缓开口:“阿州,我来看你了。”
可惜回应的只有耳边呼呼作响的寒风。
她蹲身去拔脚边的杂草,继续自言自语:“我找不到阿泰,所以我来这里了,别闹了,跟我回家好吗?”
偶有长着倒刺的根茎,轻易刺入掌心,慢慢溢出鲜血来。
她却浑然不觉得疼似的。
沈芷溪清楚,她的阿州最是喜欢干净整洁的。
如今坟墓旁杂草丛生,恐怕惹了阿州不喜,他这才躲了起来,不愿见她。
“阿州,等过了年关,我们便南下去看海棠。”
可惜如今不是海棠的时节,纵凭沈芷溪在京城中寻遍,也没能找出一朵海棠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