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凛冽,万木凋零。
宋眠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来的,她坐在榻上,屋内烧着一盆炭火,她却丝毫感受不到一分暖意。
“就依你所言,种红梅吧。”
江越泽笑颜看向楚心玥应下的这一幕,反复回响在宋眠棠的脑海。
曾经像这样坐在江越泽对面一起烹雪煮茶的人是她,而今却换成了旁人。
楚心玥对江越泽的心意,她怎能看不出,如今江越泽的身边,并不缺愿意对他好的人。
他离开了自己,确实依旧过得很好。
屋外,萧丛轻叩门扉:“大人,汴京的书信。”
“进来。”
萧丛推门而入,将一封书信递给宋眠棠,这是宋府管事汇报的汴京近况。
沧州距离汴京山高水远,福宁县是沧州受灾最严重的地方又地处偏僻,可以算得上是穷山恶水,且四面环山,因此这里消息闭塞,这封信传来应当是过了半月有余了。
信很短,宋眠棠却看了很久。
“江云钦中箭不治身亡,邓氏因不甘没落记恨朝廷勾结外敌,被处以满门抄斩。”
沈寻洲死后,谢薇和江云钦都兀自放逐,只有邓氏是宋眠棠一手打压至此的。
如今江云钦已死,邓氏覆灭,谢薇不知其踪,她本也想就此了结一生,却因为江越泽那日的话打消了念头。
她不愿在江越泽失望的目光中死去。
宋眠棠缓缓将目光飘远,站起身将信投入炭盆付之一炬。
随即朝窗外漫天的风雪躬身恭敬行了一个大礼。
“眠棠此生有负太师所托,只能待来日九泉之下,再向先生请罪。”
“这个消息,要告知给江公子吗?”
宋眠棠看着炭盆中跳跃的火苗,摇摇头。
“他现在过得很好,这些事不必让他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