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越泽表情一僵,有些不可置信。
“怎么会这样?”
他看得出宋眠棠的身体状况或许不如往日,但也断没想到会严重到这个地步。
“自那日回去后就已经一病不起了,又始终不肯喝药,这才……”
萧丛无可奈何地说着,他守在宋眠棠身边照顾了几日,每夜宋眠棠意识朦胧的时候,念着的都是沈寻洲的名字。
江越泽猛然想起那日离开时宋眠棠萧索瘦削的背影,和当天夜里在梦中看到的宋眠棠。
“寻洲,我说过会让所有有负与你的人付出代价,而最后一个就是我。”
“我唯有不得好死,方能赎清我的罪孽。”
他心下明了,宋眠棠是在用这种近乎自虐的方式惩罚自己。
“这话,你和我说没用,得去找医师。”
他压下心底翻涌地情绪,狠下心转身欲走,却被萧丛连忙叫住。
“大人若一病不起,沧州的大局无人把持,迟早会乱作一团的。”
宋眠棠病倒一事不能大肆宣扬,是以除了萧丛没几个人知晓。
自宋眠棠来此赈灾,确实让情况有了很大的好转,江越泽生生顿住了脚步。
萧丛见他有所动容,立刻又道。
“大人乃是心病难医,还望江公子能见大人一面。”
江越泽深深闭上双眼,心中不断默念自己是为了沧州百姓。
但当他跟着萧丛真正见到宋眠棠的时候,江越泽自以为冷硬的心仍旧不由自主地揪紧了。
宋眠棠躺在榻上脸色苍白如纸,眉头始终紧蹙着,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昭示着她还活着。
床边放着一碗早已凉透的汤药,一眼便知宋眠棠一口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