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她嫁入宫中,是先皇赐婚,他是她第一个爱上的少年,少年天子英俊帅气,一身武艺高超。
那一年他娶了舞己,风生喜悦,不胜风情,她高坐后位,无限凄凉。
那一年她诞下太子,他高兴的一晚没有睡,搂着孩子和她睡在一起,脸上是羞怯的笑,那以后,他成为了一个父亲。
那一年,封羽锦出生,他高兴得像个孩子,就连笑容也是那么的小心,从那时候起,她就知道,她和这宫里的其他人都是一样的,走不进他的心。
还记得大婚当夜,他说:“语萱,这宫廷不是什么好地方。”
他是这天下的王,却憎恶着这华丽的栖身之所。
只是渐渐的她才明白,原来他是在恨这宫廷困住了舞己,那个女子,舞姿翩跹,眼眸如同琥珀,隐有微光潋滟。
她无论如何,比不过她在他心里的位置。
事到如今,她聂语萱无话可说,甘愿缴械投降。
她好像也反应过来,那个叫封羽锦的孩子,是这宫中的异类,他的野心勃勃,若是与他硬碰硬,能有几分胜算,一个虞妃,他一定能够轻易应付,就算不是经她之手,她却能感受到仇恨过后的快感。
她服的不是假孕之药,而是一味毒,舞杀舞杀,混和生查子,其效如同怀孕,期间没有一丝破绽,并非是药效发作,而是毒性反应,一旦毒发,必是血流而尽而死。
那毒,下得悄无声息。
“云伊,毒下了吗?”
“是的,王爷,萝巧已把舞杀之毒下入了皇后的温泉池水,沐浴过后便会被毒缠住。”
“皇后怎么也不会想到,最后送她上路的也会是舞杀。”
“王爷,接下来还要怎么做。”
“等,看她升入云端,再落入地狱。”
“那虞妃”
“她也就有点小聪明,不足为患。”
封羽锦在殿外的一处角落赏花,对面坐着西琼,他的手里是斟满美酒的青樽,两人脚边是飘落的樱花,或绯或红,或粉或艳,极其的鲜亮。
“羽锦,此时一过,我就要回北域了,皇后一死,太子一定会极力拉拢丞相和自己联手,你可要千万小心,我在朝中还有些势力,兴许可以帮到你。”
“叔叔不必过于担心羽锦,有商牟他们在,羽锦也出不来什么岔子,况且羽锦如今已经想明白了,若我不争这天下,也会被他人所争,到时一样是民生动荡,江山易改,所以我何不放手去干,就算满盘皆输,也好过坐以待毙。”
西琼把酒一饮而尽,笑,“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羽锦不要怕,纵使我身在北域,也心系内庭,你只管放手一博,有很多人,都在你身后。”
“叔叔这么快就要回去吗?”
“北域局势不稳,我也是受召才得以回宫一趟,既然杂鱼已经帮你理清了,回北域事不宜迟,而且待得久了还容易惹火烧身。”
封羽锦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也就不再多说什么,给西琼倒满了酒,然后对饮一杯,宛若老友重逢。
羽锦,你可以变得更强。
皇后还在等着封邑启的最后宣判,她想知道她在他心里到底孰轻孰重。
在场的人大气都不敢出,虞妃看局面几乎快要失控,未免祸及自身,她便行礼告退:“臣妾与姐姐亲如姐妹,姐姐如此放下大错,臣妾不忍于此,陛下还请放姐姐一条生路……”
封邑启听虞妃有要走的意思,他啪的一下把簪子砸在桌上,声音平静却怒气威锋:“这簪子你丢得太巧合了。”
虞妃一看,差点吓个半死,她的簪子莫名其妙的失踪,现在怎么会在陛下手里面,她看向皇后,却看不出什么答案来,惊恐万分:“陛下陛下相信臣妾臣妾的簪子是昨日才丢的并不知道”
“放肆!你们一个个的,把朕当成傻子吗?虞妃,朕一直以为你是知书达理,善解人意之人,没想到你居然也是蛇蝎心肠!舞妃的事,你当真以为朕不知情吗!”
虞妃听得心惊肉跳,没想到舞妃的事情已经暴露,可是簪子的事情她真的不知情
“陛下,舞妃妹妹是自尽而死……与臣妾岂能有关系至于那簪子臣妾冤枉啊”
“冤枉?这簪子,是从那杀手身上得来的。你曾经说过,最喜欢这根簪子,可是现在它出现在了杀手的手里,难道还没有关系吗?你与皇后想要联手除掉羽锦,难道朕这个父亲还能无动于衷吗?”
虞莲心,你这个贱人,跟本宫有什么不同,还不是一样成为了一步死棋。
皇后冷笑一声,理直气壮的说道:“陛下猜得不错,虞妃妹妹可是跟臣妾一样,为了舞妃妹妹大费周章,不仅如此,羽锦的刺杀计划也是她怂恿的,事到如今臣妾也没什么好说的,太子年轻优秀,臣妾这个母亲太对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