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琼的眼神一直紧随着他们,他能够感觉。
最毒的仇恨,有缘人各自离分,当年嫁衣他人娶,少年空恨,自飘零。
只是后来,他还是进了内宫,做了将军,和封邑启关系止于君臣。
请封北疆,是他知道舞己已经忘记,当年的青梅树下,黄酒半杯未就,人却渺然。
不过他骗不了自己的心,他这一辈子,都爱着舞己。
他轻负她满眼柔情,是为一世相记,黄泉碧落,他为她落血为界,万里北疆,他思她疯癫成狂。
得知封羽锦脱离了危险,商牟总算可以离开一会儿,他望着风荷举的方向,飞檐走壁,远远就看见了环月抱着膝盖坐在屋顶,背对着他,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商牟心下一紧,难道环月出事了吗?
看样子,那个杀手并没有再这附近,周围太过安静,他感受不到杀气和其他人的气息。
“环月,你怎么了?”
环月竟然在哭,轻轻的抽泣起来,商牟无比心疼,把她静静的抱紧,拭去了她温热的泪水。
环月回抱他,哭得更加动情。
“商牟我心里难受”
“怎么了,组织的叛徒到底是谁?”
“是秋临”
“是她”
“我追她到此还没有交手,她就投湖自尽了”
环月放声大哭,片刻就哭湿了商牟的胸膛,他看她这样,心中被她还有烦闷,他见不得她哭,每每她在面前落泪,他就觉得有人在扎他的心。
“好了,这不是你的错……怪只怪她太执着了逃离星河”
“商牟,你有想过离开星河吗。”
这样的问题自环月口里说出,尤其可怕,商牟想了想,抱着她跳了下来:“你去哪,我便去哪。”
他以前孤独惯了,想过一直待在星河,在星河他可以不去想明天的计划安排,他永远闲不下来,星河的名单里面有永远杀不完的人,无名小卒,或是达官贵人。
后来环月随他来到星河,他才了解,原来以前的日子才是真的孤独,早在她勇敢在他面前说喜欢他的时候,他就知道,他该和环月在一起,她想要平凡的生活,他会给,她想要名垂青史,他乐意奉陪。
星河,是一个冷血的巢穴,待得久了也会厌倦。
“商牟,你害怕吗?”
她贴着商牟的身子,双手环在她腰间,露出小女孩的可爱姿态。
“我,没有什么怕的,也许也会怕,你与我一起,也就不那么怕了。”
他扶着她的肩膀,用下巴抵着她的头,柔情万种。
秋临的话记在了环月心里,她懂那个意思,在星河的所有人,都只是一个用来杀人的棋子,所有人都是星河黑主统一天下的垫脚石。
“回去吧,秋临我找人捞上来,等王爷醒了,还要去找皇后要一个交代,陛下虽然降罪皇后,把她禁足凤阳宫,不过按王爷的计划,这远远不够。”
“小王爷怎么样了,他还欠我一个天大的人情呢……”
想到与封羽锦的玩笑,她不由的破涕为笑。
“没什么大碍,只是还在昏迷,有西琼将军和两位御医守着。”
“那我先回星河复命,宫中的事交给你了。”
“嗯,你要小心。”
“商牟——”
她轻喊,粉唇印上了她的右脸。
他右脸滚烫,如旺火上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