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了花又一直拎在手上,怎么不送出去。
明箬乱七八糟想了很多,倏然听到房门响起三下不疾不徐叩门声。
让她蓦地回神,揉了揉脸。
这个时间,应该是管家伯伯来送睡前牛奶了。
明箬推开椅子,一边说着来了,一边小跑过去开门。
拉开门,外头空空荡荡,没有任何人的身影。
长廊上,小盏壁灯明亮,柔柔照亮了地上摆放的东西。
那是一束……白玫瑰手捧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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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迟说到做到,十一假期结束回首都上学后,就再没回来过。
连过年那阵,也说导师有任务,留在了首都。
电话照打、视频照接。
就是不回来。
明箬将写完的试卷推到一边,往后靠在椅子上,长睫微抬,书桌上那白玫瑰干花摆件就撞入眼底。
摆件和弹簧小猫放在一起。
她碰碰这个,又摸摸那个,小声叹了口气。
等晚上打电话时,明箬没忍住,眼巴巴问道:“真的不回来了?”
“嗯,太忙,回不来。”
商迟像是听出她语气中的不开心,低低笑了声,熟门熟路地安抚。
许下一万个“等我回来带你去这儿去那儿”的承诺。
才把明小竹顺毛哄好。
电话挂断。
商迟看着黑屏的手机,无声勾唇,想起那日与母亲的对话。
他答应了,在明箬高中毕业前,少在她面前晃。
不要急切。
不要担忧。
等她长大。
等她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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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一道交卷铃声宣告三年高中生涯的结束。
成绩好坏与未来命运,交由考场上的自已决定。
现在只剩享受假期。
终于得到解放的学生们欢呼雀跃。
明箬回到教室,就被兴奋的同桌抓住,说了今晚全班去吃饭、去KTV聚会的事。
晚餐是班主任老黑脸请客的。
本来大家打算AA,谁知道老黑脸突然出现,叮嘱他们注意安全,有问题随时给他打电话,又付了钱,怕留下来影响她们吃饭,摆手拒绝了大家的邀请,自顾自离开了。
同桌热泪盈眶,“老黑脸真好!以后我不叫他老黑脸了,叫他老何!”
热热闹闹一餐饭吃完,转道KTV时,不少人背着包出去又进来,拉开背包拉链,从里面拿出旁边便利店买的饮料啤酒,摆了一桌。
“你们还买了酒?”
“都成年人了,喝点怎么了!”
“果啤奶啤都有,酒精含量很低,不醉人的。”
“嘶——好难喝!”
包厢里喧闹一片,KTV工作人员来送果盘时,也对桌上一排的饮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明箬和同桌坐在角落,接过同桌递给她的一块西瓜。
西瓜很甜。
唱歌很难听。
跳舞很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