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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人生十年经济发展计划(第3页)

原来在大家的眼里,自己最大的加分项是那隽?没有那隽为她的人生加持,她就什么都不是。

李晓悦说要和那隽分手了:“如果我和他分手,没有钱,没有男人,没有房,没有工作。是不是未来就一片惨淡?”

众人安静。半晌有人说:“看你自己怎么想。你觉得惨淡,就是惨淡。你觉得有希望,那就有希望。但是你会这么问,证明你心里也不坚定。”

李晓悦想象了一下什么都没有的自己,和老那创业失败后,她继续在各类小公司间辗转,到了三十七八,她再也找不到白领的工作了。只好去打最底层的工,比如蛋糕店的服务员——不对,服务员一般都要求年轻。比如她就留意到常来的这家火锅店,一半以上的服务员都换成了年轻男孩——甚至连男性都涌入了传统的女性服务

业,如果打不了这种工,未来还有什么职业留给四十岁后的自己?对了,月嫂。李晓悦心里稍感安慰,琢磨着最近要和沈琳好好聊一聊。

接着,李晓悦又给自己找了最后一条退路,就是回老家。父母给她在县城留了套六十平的小房,目前她租出去了。县城租不上价,一年也就几千块钱。如果北京混不下去,她带着半生微薄积蓄,回县城,能不能用退休金度过下半生呢?那个连大商场和电影院都没有、满大街只有德克士和麦肯基的地方,能安放自己北漂半辈子的心吗?

李晓悦皱了皱眉头,又想象了一下那隽为她规划的人生:首先进入大公司,努力拼到骨干和管理岗位。她不是没有机会去大公司,有几个相好的前同事在不错的公司当领导,可以问问他们。可旋即她又忆起当年为何离开大公司,她曾经在一家4A公司待过一年,当媒介,收入高,福利好,领导也很赏识她。但是一个项目接一个项目,加班太疯狂了。她浑身长满湿疹,反复发作,久治不愈,医生说就是精神太紧张所致。有一次连续加班半个月,大家晚上十点下班,快到家的时候,领导给李晓悦打了个电话,让她折回去加班。李晓悦终于崩溃了,勃然大怒,电话里直接辞职。第二天去公司走离职流程时同事跟李晓悦说,所有人都接到回去的电话了。她在路边哭了

十分钟,但还是回去了。所有人平时聊天都在叫苦,但只有李晓悦真的辞职了。

同事的口气不知道是奚落还是敬佩。

李晓悦回忆到这里,那曾经令她痛苦万分的湿疹仿佛又布满后背,颗颗灼灼刺痛。一股愤懑直蹿心头,她果断掐断想象。加班,滚您的蛋!如果她因此失业,无怨无悔。中年人没有年轻人扛造,廉价劳动力,人口红利——第一个发明这些说法的人就该拉出去枪毙。人就是人,不应该扛造,不应该廉价,更不是什么红利。扛造的都是牲口,牲口都不能往死里用,都得留点喘息的时间,喂把吃的呢。一群混帐王八蛋玩意儿,公然违反劳动法,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大谈奋斗,简直滑天下之大稽。接下来的日子里,李晓悦与那隽没有再深谈。那隽又回到公司加班,那个软件的漏洞终于被彻底修复了。最关键的解决方案不是那隽提出的,是新来不久的一个程序员。那隽心里酸溜溜的,却也只能认。

这天,李晓悦和老那在一个活动现场干活儿。他们的工作室终于开张了,帮老那朋友的母亲承办六十九大寿的寿宴。算下来,利润有八千块钱,而且不用开票。两人都非常高兴,虽然算不得什么正经的公关活动,不过想一想,承办寿宴,和承办年会,甚至承办快消品路演,又有什么区别呢?

两人正在寿宴现场忙碌着,李晓

悦手机响了,一看是个不认识的手机号。她以为是广告骚扰,就按掉。一会儿那电话又打进来了,现场吵吵闹闹,她接通,那头说话有点听不清,问她是不是叫李晓悦,他是那隽公司的人力,那隽出事了,让她马上来公司一趟。李晓悦吓了一大跳,问出什么事。对方说一言难尽,电话讲不清,还是赶紧来吧。

挂了电话后李晓悦跟老那说,老那也觉得事态严重,让她赶紧走,现场有搭建公司的人和他一起盯着就行。李晓悦匆匆打了个车往那隽公司赶去。

到了才知道,原来那隽在公司上厕所,由于坐满了十五分钟没有及时出来,电子屏的提醒闹钟突然铃声大作。他脑子嗡地一声断了电,眼前瞬间漆黑一片,倒在地上抽搐,久久出不来。外面洗手池的人听得扑通一声,又见他没出来,觉得不对劲,赶紧叫人破门而入,才把他救出来。

李晓悦赶到人力总监办公室的时候,那隽正坐在沙发上,抱着垫子。虽然脸色仍不太好,不过李晓悦知道他最痛苦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人力总监和颜悦色,要李晓悦带他去检查。

那隽道:“徐总,我身体没有大问题,只不过是最近消化有点不好,上厕所的时间久了一点而已。你看我现在不就什么事也没有了?”他站起身,做作地转了个圈。

人力总监笑了笑:“我觉得你最好还是休息一阵。”

李晓悦

要带那隽走,他仍坚持说自己没事。

人力总监为难道:“那神,我实在不想把话说得太直接……我们查了一下监控,昨天你去了三趟地下停车场,每次在你的车里待了至少十五分钟。”

那隽顿时脸色惨白。

人力总监同情道:“身体才是第一位的,工作是为了生活,而不是生活为了工作。你近来工作状态一直不好,考评已经有两次不合格。”

那隽的脸色又转成死灰色。

“我想和你的健康有很大关系。还是回去好好休息吧。”

李晓悦开着车把那隽带去医院检查,诊断是惊恐症和抑郁症都加重了。李晓悦开了药,开着车回家。一路那隽沉默,李晓悦心里也不好受,他这个病很明显不再适合这份高压的工作。他做了A计划B计划,但没有想到还有C计划,那就是他的身体在三十二岁这一年,就扛不住造了。

医生开了半个月的病假,那隽去请假。部门总监面露难色,那隽这一年,出车祸请了半个月假,这回又请半个月假,直接拖累整个部门的加班时间排名。如果他不生病,那么上次出车祸还可以理解为他是太着急回来加班所致,是令人赞许的行为。但加上这次,车祸这个事就可疑起来了。也许他的健康状况已到了很糟糕的地步,才会在慌乱中撞车。

部门总监与人力总监在会议室嘀咕了好一阵子,勉强批了假。那隽说自己可以只请

一周的假,总监说算了吧,还是彻底养好再回来,真要在公司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大家都不合适。这话又让那隽如当头一棒,但总监没有心情体察他一脸任人宰割的无助,总监自己也正暗无天日呢。他难道没有长期加班,没有偏头痛、失眠、肾虚盗汗等一堆毛病?大牲口级别的骨干使不上劲了,手头的活儿又多,说不定下一个惊恐症发作的就是他。

老那忙完活儿,赶过来看那隽。安静下来的那隽没有爹味,让老那找到当哥哥的感觉。他努力安慰着弟弟,是他的真心话。这一遭失业又创业的历程让老那恍若隔世为人,看许多事情都和从前不一样了。然而那些语重心长的话听在那隽耳朵里,只是更难过。他刚和李晓悦说过,不要听弱者说话。现在连哥哥这个弱者也能来当他的人生导师,证明大势已去。

那隽在家睡了两天,却没有缓过来的迹象。第三天他一个人坐在阳台发呆,李晓悦自从去公司把他接回来之后,就停止了和他冷战。她买菜,做饭,洗衣服,精心照顾着他的起居饮食。可他沉默寡言。她知道他有多难过。

晚上,那隽靠在床头,忽然流下了眼泪,李晓悦也伤心。安慰开导他的话她说过那么多了,可是进不到他的心里,能怎么办?他起床,动作略带神经质,打开保险柜,拿出一个塑料袋,回到床上,把里面的东西

全倒出来。那是大平层的房产证,三张银行卡,四个小小的木盒子。打开木盒子,原来是银行的金条,用透明塑料膜封着,黄澄澄,沉甸甸。他当牲口换来的全部家当,都摊在被面上了。

那隽说:“晓悦,如果我有什么三长两短,这些都是你的。”

李晓悦眼泪都掉下来了,她擦掉眼泪,把东西装回袋里,笑道:“我不要,你给你爸妈,给你哥。”

那隽握着她的手:“我们明天就回我老家登记。”

李晓悦心里作难,她不想和那隽结婚。如果她是个坏女人,大可以趁他亮出真心时捞取好处。一般人有了真心,就有了破绽。

那隽黯然松开手,他看出她真的不想结婚。他佩服她有原则,正因为她有原则,所以他爱她。又正因为她有原则,所以他恨她。两人一夜没睡好,天亮时,李晓悦突然想到一个主意。

她对那隽说:“我们去终南山玩吧,也许离开北京一阵子,对你的病情有利呢?”

那隽睁着满是血丝的眼睛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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