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她弟弟周望文都?躲在屋子里看书,最近更是走火入魔了般,叫她买了许多纸张说是要写话本子赚钱。
看到姐姐来送饭,他恨恨地瞪了她一眼。
“你还?有脸来。”
“那我走吧。”周望淑难得?硬气了,转身端着粽子要走。
“喂,你还?真走啊,我可?是你亲弟弟。”周望文生?气说着,从她手里抢过粽子。
他瞧着粽子做得?精致,不像他姐姐的平凡手艺,立即欣喜说道:“这是那姑娘给我包的吗?”
周望淑忍不住给了他一个白眼,人家恩人姑娘是给她相?公包的,咱们只是顺带蹭了点口福。
她懒得?与?他解释,说道:“姑娘教我们包的。”
周望文有些小小的失望,但很?快打?起精神,自信地说道:“定?是通过你的手,包给我吃,她心里有我,哈哈哈。”
他小声念着,眼圈漆黑有些疯魔。
周望淑瞧他这样,怕他是写书生?小姐的话本子,写得?疯魔了,忙劝道:“那位姑娘和她相?公感情很?好,你别瞎想?了。”
可?不好着呢,这会儿指不定?隔着墙,还?在那儿摸着她俊俏小相?公的脸笑着呢。
“你别想?唬我。”周望文只信自己想?的,他推开一点儿窗子看着前院里那些莽夫,一个个长得?熊一般,那位姑娘哪会喜欢那样的。
“怎么?想?,也是我更得?那姑娘喜欢。”他自信说着,还?摸了摸自己发旧的冠带。
大户人家的小姐都?是长了眼睛的,怎么?想?也该选他这种风流俏书生?。
他这些自恋的小动作,他双胞姐姐想?看不懂都?难。
周望淑无奈地说道:“她相?公长得?比你俊俏,你别比了,比不过的,你若不想?念书了,要不找里正问个正经差事,写话本也不算差事,多少书生?写话本子都?是冬日里饿死在炕上。”
周望文哪里听得?进她说的,气愤骂道:“你一个女人懂什?么?,我肯配合着你抛头露面,你就谢天谢地吧,还?敢管老子的事。滚滚滚,别烦我!”
周望淑最终被推出了屋子,她站在门口叹了一口气。
他们姐弟俩好不容易全须全尾地从土匪窝里被救出来,上天给了那么?大的恩赐,她这弟弟怎么?就能那么?不成气呢。
谁不是努力地在活着,那位恩人姑娘那样的身分都?能静下来好好生?活,周望文这酸秀才还?能高贵过她去吗?
周望淑这会儿看到阮文耀都?觉得?顺眼了,和她那不成气的弟弟比起来,这少年最少长得?俊俏,知道心疼媳妇儿。
若是嫁她弟弟这样,只知道抱怨世道,成天作梦,一边瞧不起女人,一边又要靠女人养活着的,才真叫受难。
周望文不知是不是听到她叹气,“砰”一声合上了窗子。
周望淑又叹了一口气,她家里是奴才出身,父母辈都?还?是大家族里的家生?子。
幸是外祖救了少爷,这才让他们家赎了身,除了奴籍。
可?她是个女儿,依旧是全家人的奴婢,在弟弟面前也没半点尊严。
她叹气回到后?院,进院门时?,正好阮文耀从里面出来,看到她,阮文耀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