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此人只丢帛巾示警,而非亲自出面提醒。”
“既然如此……”
章邯颔首,定下主意:“且诈他一诈。”
不管这人性格如何,该用还是得用。
……
军帐内,张思坐立难安。
他怕睡着的陈属吏又醒转,发现自己不在帐中会生出怀疑。
可一想到章邯许下的厚报,以及一会就能到手的金银财物,他心中就像被泼了一盆水,将急躁心火瞬间压制。
章邯没让这位‘大贤’等太久。
再次进帐时,英布跟在他身后,蒲扇般的手掌中抓了两块不规则的金块。
“这是与先生的酬谢!”
章邯示意英布将金块搁在桌案上。
明晃晃的金子摄人心魄,张思不过只是奉常衙署下的一名吏员,哪见过这大宝贝?
章邯看着这人丑态百出的模样,当即了然,心中叹口气。
非酋依旧是非酋,想单抽出五星sp卡,简直痴人说梦。
();() 他与英布对视一眼,对后者微微颔首。
“噌——”
张思只听耳畔一声破风声,紧接着脖颈后方一股沁入心扉的凉意传来。
他神色一僵,意识到脖颈处架着何物,当即跪倒在地,哭诉道:
“上将军、上将军这是作何?还请看在下吏为您通风报信的份上,饶恕下吏一条贱命!”
“请先生不要怪罪本将用如此极端的手段行事……”
章邯跪坐在张思对面,用平淡的语气阐述着一個至理:“岂不闻:君不密失其臣,臣不密失其身,几事不密则成害。
先生知道本将的对手是谁吗?”
张思当然知道,胡炜在帐中已经说得很清楚,可他嘴张开多次,却哑然失声,没能吐出一个字。
章邯没指望哆哆嗦嗦、魂不守舍的张思能回答,他直接自言自语:
“大秦中丞相——赵高!
始皇帝死后,他矫诏逼死始皇长子扶苏,而后挟持天子、排除异己,把持朝政、祸乱纲纪,使我大秦民生凋零、叛乱四起。。。
这是何等的罪过?
而今他见本将功高,惧怕本将会成为阻挡他收拢权力的绊脚石,又意图将屠刀挥向本将。
先生觉得本将该怎么做?”
张思哪又心情想这个?
在他眼中,这厮就是个疯子。
一口一个先生,抽刀架人脖子上的时候却毫不犹豫。
他感觉又要尿裤子了。
帐外是寒风凛冽,而他趴在帐内却是大汗淋漓,不断有汗珠从额间滑落。
“下、下吏不知,还请上将军能够不吝赐教!”
好半天,他才哆嗦着将字一个个挤出牙缝。
“本将不会坐以待毙!
赵高想杀本将,岂知本将不想杀他?
谁是猎物,还尚未见分晓。”
确实未见分晓。
张思本以为章邯没有半分胜算,可现在看了这一出戏,又觉得谁胜谁负尚是两说。
以两千骑士敌秦朝国都的守军,无疑是以卵击石,除了傻子就只有疯子才能做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