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来一看,上面刻着几个遒劲小字:[月府结璘皇君妙果素月天尊]。
闵泉生道:“这是牌位,红木制的。既然说到月府,这位应该就是道教中的月神,也叫太阴星君。”
“月神?”钟净闻言下意识抬头看了看天空,只见深黑色的天空中挂着一轮皎洁圆月,“今晚正好是满月,这之间难道有什么联系吗?”
“牌位,满月我猜应该是要我们完成祭月仪式,”闵泉生说完又皱了皱眉,“不过很奇怪啊,俗话说‘男不拜月,女不祭灶‘,我们可是男的,祭月什么的轮不上我们才对。”
钟净也没了头绪,一边思索一边拨弄着手里的弓,目光无意间向下一瞥,忽然眼睛一亮:“对了!我们有这个!”
说着他举起手里的弓:“这把弓挂在门的左边代表男性,挂在门的右边代表女性,那么如果身为男性的我们把弓挂在右边是不是就能作为女性参加祭月了?”
两个人当机立断跑回那扇门前,把弓挂在了门的右边,期待着会发生什么事情。
接着钟净就感觉身上一沉。
他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是疑惑为什么身体变得这么沉重,走动都吃力。
直到抬起头,看向闵泉生,看清楚他穿着的那身素色襦裙,他才后知后觉倒吸一口凉气:“你你你你你这穿的什么?!”
接着心里升起不祥的预感,低头一看,发现自己也不知何时换上了一身浅粉色的襦裙,裙角银铃轻响,裙摆摇曳生姿。
“”钟净的世界观,在这一刻,完全崩塌了。
作为女性参加祭月,居然就是这么简单粗暴给他们换上女装吗!!
他整个人都自闭了,崩溃地捂着脸,躲在角落里小声喃喃:“我不要调查了我不要继续调查了怎么有这么羞耻的事情啊”
但是自闭了一会儿,忍不住从手指缝里偷眼看着闵泉生,他又觉得平衡很多,好歹有人跟着自己一起丢脸。
而且
他把一身襦裙的闵泉生上下打量一番。不知道为什么,感觉闵泉生穿成这样也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奇怪,那么羞耻。反而还有点好看?
嗯?钟净赶紧晃了晃脑袋,怎么忽然会有这种想法!
一定是青梅竹马加成。发小加成。邻居加成绝对不是因为什么奇怪的理由!
而另一边。
比起钟净这样激烈抗拒,闵泉生不知道为什么接受特别快,而且他根本不在意自己穿女装什么样,目光全程落在钟净身上。
钟净肩膀很薄,腰也细,平心而论,这样穿着看起来也并不违和。
于是闵泉生掏出手机,趁着钟净还沉浸在被迫女装的打击中没回过神来,抓拍了几张美人忧思图,配上朗月清风,颇有意境。
但是这个小动作很快被钟净发现,扑过去要抢他的手机把照片删掉,打闹中两个人的襦裙衣带缠在一起,美人风度霎时间就荡然无存了
这一闹,半天终于停下来。两个人把衣服重新穿戴整齐,这才继续刚刚未竟的调查。
钟净低头看着自己身上飘飞的裙摆,忽然觉得有点奇怪:“我在想啊祭月这件事,男的做不到,必须变成女生才能做到。你有没有觉得,这好像跟我们之前重男轻女的猜测矛盾了?”
“所以其实这个怪谈并不是关于重男轻女?”钟净自顾自皱起眉头,“那能是关于什么呢”
他没来得及想出答案,因为闵泉生在不远处有了发现:“那边似乎出现了一个石台。”
两个人走过去一看,原来是一个祭台。
闵泉生把刚才捡到的牌位摆上去:“照理说还得摆些别的乱七八糟的,香烛啊瓜果糕点之类的,但我们没这个条件,就这么凑合吧。”
然后两个人按照手机上搜出来的流程开始祭月。
祭月完毕,再次看向祭台的时候,他们发现上面多了几根树枝。
闵泉生拿起来看了看:“这应该是毛豆枝,在祭月流程中是专门为兔儿爷准备的。”
“兔儿爷?”
“也是一个传说。据说古时候,人间瘟疫横行,嫦娥就派遣玉兔给人们治病,人们怀着感激和崇敬之情为玉兔做了各种形象的泥塑,这种泥塑就叫兔儿爷。”
“玉兔感激和崇敬之情”钟净一愣,“等等!照这个说法来看,兔子给人治病,人对兔子应该怀有感恩之情才对。可是刚才我们看到的那群幽灵猎人却在捕猎兔子!这显然是不可取的所以看这意思,难道是要我们阻止他们猎杀兔子?”
可是怎么阻止?
闵泉生刚才一直没说话,此时忽然动了。他往那扇门前走了过去,从门的右边取下那张弓,拉弓,眯着眼瞄准前方。
但不是瞄准兔子,而是把箭头对准了领头的那个幽灵猎人。
利箭在空中发出尖锐呼啸声,一击即中,只见幽灵猎人们透明的身躯里分离出许多细小光点,接着一点点变得微弱。
最后一切烟消云散,只有地上安静躺着一个亮晶晶的小玩意。
走近一看,是一只兔儿爷泥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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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带着泥塑回到家里,钟净坐在书桌前把玩着泥塑:“好奇怪,玉兔变成的是少女,为什么最后人们做出的泥塑形象却是兔儿爷呢?”
闵泉生道:“说起来,泥塑好像是网络用语吧?我记得是把男性女性化的意思。”
钟净一愣:“还有这样的网络用语?”
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泥塑:“嗯所以这里是把少女变成兔儿爷,也就是把女性男性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