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落、无视周其律都能忍,那不算什么,每个父亲对儿子或女儿的男朋友起初都有些不满,他们考核孩子的另一半是否值得交付。
这些周其律都解。
即便内心有所怀疑,他也能很快开解自己。陶川东让他难堪不值一提,猜想得到证实时,周其律更担心得知陶川东真实想法的陶汀然会情绪失控。
那种类似于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感受怎么会好受。
周其律把钱还给陶川东,又恢复对外的那副冷淡模样。
“你不要?”陶川东轻蔑地笑,视线上下扫了他一眼,“拿着吧,我早听村里人说过了,你爸生病借了不少钱,才还清。”
“手头刚有点钱又搞了你那个什么拍照的店。不是我说你小周,你在恙塘这个犄角旮旯搞这些有什么用?能赚几个钱?白白赔钱进去。”陶川东早早就发了家,满是自大自负的高傲语气,还装作苦口婆心。
还没开春,寒风带走手的温度,周其律面无表情地听他说完,眼皮微垂着睨着他,眼神冷淡,无波无澜。
周其律停下脚步,目光平静。
陶川东得意地说:“是不是觉得我说得有道?”
他往周其律冻得通红的指尖瞥了眼,高高在上地说:“这钱也不全是什么分手费,也当叔救助给你的生活费。”
陶川东话到一半短暂停顿片刻,嗤笑了一声,仿佛施舍给路边流浪狗一块吃剩下的肉骨头,无伤大雅。
他笑,周其律也勾了勾唇。
前面的几人早已过了转角,陶汀然大概是没见着人,独自返回来找他们。
新开业的手机店门口支着三米高的红色充气拱门,穿着大象玩偶服的一晃一晃地给路过的人发传单。
陶汀然站在那儿等,别人给他什么就接着,望向他的眼神流露着担心和迫切想要知道谈话内容的焦虑。
他在那儿看着,周其律才没把红包甩陶川东身上。把钱拍在对方胸膛,不等陶川东接他便松了手,任红包落地上,看着倒像是对方自己没接住。
“你……!”
“怕你刚才没听清,我再说一次。”周其律冷下脸,说,“我不会和陶汀然分,除非他自己和我提。”
陶川东有一百种方式劝他和陶汀然提分开,却选了这最侮辱人的一种。他让周其律认清自己的位置,打压他的同时,也让陶汀然受伤,空欢喜一场。
阔步朝陶汀然走去,周其律周身那股子冷漠劲儿与戾气在抬眼间收敛干净。
“走吧。”他牵住陶汀然的手往街对面走,没去和谁打招呼,车也放原地停着。
“去哪儿?”陶汀然回头看了眼他爸,一脸铁青地杵那儿站着,眼睛瞪得像牛眼,感觉气氛很怪。
周其律摸到他手有些凉,拢在手心捏了捏,轻笑了下说:“去约会。”
“草他妈的!”
眼见儿子跟着穷小子跑,半分没来看看他的意思,陶川东刚捡起脚边的红包,气不过又扬手往地上狠狠一摔!
登时,崭新的百元大钞从受压冲破的封口滑出去,路边经过的人愣了下,视线在暴怒的陶川东与钞票上打转。
有人视若无睹地路过,有人帮忙捡钱。两个女生捡起来还给他,陶川东一把拍开,瞪人一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