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陶汀然把杯子里的水全喝完,顺手放回桌子上,笑了笑说,“你也早点休息,今天很累了。”
“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怎么会累。”周其律拿他的话说,领他出门,“我看你房间亮了灯再睡。”
“五分钟内没开灯我就过来找你。”周其律捏捏陶汀然的指尖,盯着人看了会儿,忽然低头往陶汀然嘴角亲了一下,松手了,“回吧。”
按陶川东的暴脾气,陶汀然回去,对方不是已经上楼睡下,就是拿着细长藤条或者竹条等着揍他。
条形的东西打人没棍棒动静大,看着不唬人,实际比棍子打着痛多了,使足劲儿挥一鞭子下去,皮肉能瞬间渗出血来。
可能家里没那种东西,全是些当柴烧的长棍长棒。陶汀然见他还坐在出门前坐的位置,手上什么都没有。
陶汀然忽略他的存在,进侧屋看了看奶奶,他弯腰帮熟睡的小老太太了下头发,目光在奶奶脸上停留。
此刻快到十二点,陶汀然轻手轻脚退出房间,转头,陶川东还在椅子上坐着,似乎在回邮件。
视线一掠而过,陶汀然自顾自上楼休息。
“你过来。”
陶川东叫住他,“我们聊聊。”
为避免吵醒奶奶,两人约在二楼阳台。陶汀然上楼先跑进屋开了灯,打开窗户往楼下瞧,猝不及防地和披着一身冷光的周其律撞上视线。
对方朝他扬起一抹笑,低头摆弄手机。
陶汀然微信跳出一条新消息——
「男朋友:快去休息,晚上捂捂汗,感冒好得更快。」
陶汀然回“好”,担心晚上太黑周其律看不见,他打开手机电筒,握在手中冲对方挥了挥手。
他半天不舍得进屋,净趴窗户吹风了。周其律无奈,给他发消息:在开演唱会?
「陶陶:是啊大明星,我是你粉丝,今晚唱什么?」
周其律说不唱,先转身进了屋。他不走陶汀然估计可以在窗台趴一宿。
“咚咚咚——”
房门敲响,接着陶川东在门外问陶汀然好了没,“换件外套需要这么久?”
陶汀然随便扯的借口,出门还是进去时的模样,敷衍都嫌麻烦。
但是在阳台站久了身上还是会有些冷,微风拂面,他忍不住将外套拉链提到最上方。
“你和周哑巴儿子是认真的?”陶川东点燃第二根烟,语气复杂。
二手烟难闻,陶汀然往一旁站远了点,瞥他一眼,道:“他叫周其律,他有名字。”
陶川东扭头看他几眼,忽地嗤笑一声,过了半晌,说:“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他爸差点要了你爷爷的命,你转头跟他儿子搞在一堆儿。”
“村里的风言风语压得我都抬不起头。”陶川东抖抖烟灰,灰烬洋洋洒洒被风卷出去。
陶汀然闭口不言,不想和他争论爷爷被砍那件事谁对谁错,也不愿意听他说周其律不好。
“你就想聊这个?”陶汀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