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航听到这话,神色一僵。他心里清楚,现下还真不好直白说是面前两位的儿子,若是如实相告,怕是要老爷子误会舒钰的人品了。
他错开话题,对着萧老爷子说:“爷爷,我以后带给你看看。”
“什么?还要带给萧老爷子看,他是认真的?”舒美仪听到这话,心里头像有头猛兽在咆哮,愤怒、委屈一股脑儿涌上心头,眼眶瞬间红了。她委屈地看向身旁的母亲宋琪兰。
而宋琪兰呢,脸色更是一阵红一阵白。
“好好好,你们年轻人的事我管不了,你可得早点带过来给我瞧瞧。”萧老爷子倒也豁达,摆了摆手,便唤了李管家,扶着自个儿上楼去了。
留下一个屋子里各怀心思的人。
舒起先站在一旁,满脸的难以置信,心里直犯嘀咕:萧老爷子这么开明吗?难不成我这是押错宝了?本想着借女儿攀附上萧家这高枝,如今这事儿,似乎没朝着预想的方向发展呐。
“舒先生,您可以带您女儿逛逛我们的宅子,我有些关于舒钰的私事想请教一下舒夫人。”
萧煜航哪是凑巧来到这儿的,他很清楚现在不能公开关于舒钰身世的问题,所以得把宋琪兰单独约出来。
直接打电话叫她出来,她肯定会找各种借口推脱;亲自去舒家又不好把舒起先支开。
他利用舒家一门心思想攀上萧家这棵大树的心,把他们“请”到这儿来,为的就是这一刻。
闻言,宋琪兰心脏猛地揪紧,仿佛等待着命运宣判的囚徒,一颗心直直提到了嗓子眼。
“好的,萧总。”舒起先以为是关于舒钰身体或者生活的问题,没多想,就拉过满脸不情不愿的舒美仪,在佣人的指引下,朝着后花园去了。
此时,客厅里只剩下了萧煜航和宋琪兰,墙上古朴的挂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每一声都像重重敲在宋琪兰的心上。
她神色慌张,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问道:“萧总,您把他们支开有什么吩咐?”
“吩咐?哼!”萧煜航一声冷笑,他伸手缓缓从胸前口袋拿出一张纸,“啪”的一声,将纸放在宋琪兰面前。
宋琪兰目光下移,一眼就看到了纸上“亲子鉴定报告”几个大字,脑袋瞬间“轰”地一声,像是被炸雷劈中,只觉天旋地转,眼前发黑。
“你……你,这是哪弄来的?这是胡扯!”宋琪兰惊恐万分,连声音都变了调。
她的双手像失控的爪子,猛地伸向桌上的亲子鉴定报告,近乎癫狂地将其撕成碎片。
“胡扯?舒夫人,要我现在告诉舒先生吗?你现在撕的只是个备份而已。”萧煜航声音裹挟着冰碴,字字都透着毫不掩饰的愤怒与轻蔑。
宋琪兰见狡辩无济于事,嘴角一垮,转脸就换了副委屈至极的模样哭诉起来:“萧总,求您了,求您不要告诉我家先生,我,我也是没办法。”
“没办法?就算舒钰不是舒先生亲生的,可他确是你的亲骨肉,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萧煜航额头青筋暴起,身子因克制不住的怒火微微颤抖。
“什么?亲骨肉?”宋琪兰心里“咯噔”一下,思绪急转,暗忖原来萧煜航只查到一半,心下稍松,觉得自己尚有转圜余地。
于是,她便哭得愈发悲戚:“萧总,我跟我家先生恋爱的时候,被之前的男朋友纠缠才……后来我也不敢打掉,因为当时想进舒家当少夫人的人太多了,我实在是没办法啊!”
“所以,舒钰出生后,怕哪天东窗事发,你就嫌弃他!”萧煜航怒目圆睁,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形笼罩着宋琪兰,带来如山般的压迫感。
“我,我是看着他就恐惧……”宋琪兰缩着脖子,声音弱如蚊蝇。
“宋琪兰!你真狠!”萧煜航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今天我不跟你扯这个,你老老实实告诉我,给舒钰的药是从哪里来的?”
“什么药?”宋琪兰眼神闪躲,还想负隅顽抗,“就是普通药店里买的!”
萧煜航满脸不耐,声音拔高,近乎嘶吼:“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再装蒜试试!”
此刻,他满脑子都是舒钰那病恹恹、可怜无助的模样,满心焦急与愤怒,早顾不得眼前这女人与舒钰的血缘关系。
宋琪兰见实在瞒不过,可道出实情也是死路一条,于是心一横,决定使出浑身解数,拿出那平时被她练得炉火纯青的演戏本领,编造起谎言来。
她抬手抹了把眼泪,抽抽搭搭说道:“好,我说,但是萧总要答应我,可千万不能告诉我家先生!”
说完,宋琪兰故意抬手用手帕仔细地擦了擦眼角残余的泪渍,脑袋飞速运转。
“两个月前,我去参加陈家陈大公子那场婚礼,您是知道的,那种场合人多又杂乱。”宋琪兰微微低着头,声音带着几分刻意的颤抖。
“我正走着,冷不丁就被一个人狠狠撞了一下,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发现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张纸条。我展开一看,上头大致意思是要我即刻去陈家二楼最西边的房间。”
有了心上人连爷爷都不陪了
宋琪兰说着,抬眼偷瞄了一下萧煜航的脸色,见他满脸阴沉、紧盯着自己,忙又低下头,继续说道:“我那时很好奇,就按照纸条上指定的房间走了进去。
我一推开门,屋里光线昏暗,只瞧见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坐在那儿。他也不啰嗦,跟旁边的保镖使了个眼色,保镖就递过来一个小瓶,阴森森地跟我说,这药厉害着呢,吃了能使人致傻,可保准不会闹出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