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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西游记外传之火焰山往事（第1页）

李大耳朵出了函谷关以后一直往西走，越走越荒凉。他不知道自己要去什么地方，只是任由跨下的青牛载着他，似乎青牛最终走到哪里，他就要在哪里停下来。此时，如果将一人一牛在电影的镜头中推向远方，观众则不难发现，在他们身后远远地跟着一个少女，这少女一袭白衣，脚步轻盈，初看她似在闲庭信步。可是，如果看得久了则不难发现，她始终跟在李大耳朵的后面。

白衣少女名叫莫绸，尽管她对李大耳朵暗恋已久，可是，李大耳朵对此却一无所知。早在李大耳朵担任周朝守藏室史之时，由于串连竹简的皮条陈年老化，每年都需要更新一批，李大耳朵每隔一断时间都要到外面去采购皮条。这一日，他来到了莫绸生活的河东村。不知是几世的宿缘在作怪，品不惊人、貌不压众的李大耳朵一下子就令莫绸神魂颠倒了。莫绸彼时师从如来修炼，心性进展虽不能说一日千里，却也令如来感到十分满意。没想到，自从看了一眼李大耳朵以后，莫绸一颗几乎沉寂的芳心重又复苏，若干年的修行毁于一旦，这大概也是她命中的劫数。

周景王去世后，嫡长子（历史上的周悼王）姬猛继位。周景王的庶长子王子朝为了夺权，兴不义之兵杀害了姬猛，占据王城洛阳数年之久。周景王的另一个庶子姬匄（后来的周敬王）避居泽邑。四年后，晋顷公出兵支持王子匄复位，于是，王子朝带着王室典籍逃奔了楚国。

其实早在十年前如来就已看到周王朝今遭所历这一切，并将之透露给了莫绸。莫绸由于事不关己，听后也没有怎么在意。她想：“我是一个向佛之人，他们同室操戈、同姓内讧与我有何相干？”没想到，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周王朝的内部纷争令李大耳朵对这个国家大失所望，他觉得人们的道德修养一溃千里，自己生活在这个王朝无异于与蛆虫比邻而居，因此，他连个招呼都没有打，将所管书籍整理好后就匆匆离开了国都，骑着青牛出了函谷关。

周王朝的动乱虽然没有牵动莫绸的心，可是，李大耳朵的出关却让莫绸再也不能安心修炼了。以她目前的修为，还无法预测到李大耳朵此去要奔往何方，以及将来是否还能返回故里。所以，她只能任由她那颗少女的心牵着自己的一双脚，毅然决然地跟着李大耳朵出了函谷关。

虽然肥美的绿草没有令青牛停下脚步，可是，青牛最终还是停了下来，因为它看见了一位风华绝代的美女。这女子身姿曼妙，轻盈如柳，举手投足间尽显高贵与优雅。她的鹅蛋脸儿精致如画，柳叶眉远山含烟，一汪秋水流转着无尽的智慧与深情。她鼻梁高挺，唇若丹砂，一抹浅笑便能倾倒众生。她头戴金钗玉饰，璀璨夺目，她发丝如瀑，轻轻垂落在肩头，偶尔随风摇曳，更添几分柔情与妩媚。她身着一袭华丽的锦袍，色彩斑斓，流光溢彩，袍上绣着繁复精美的图案，彰显着她非凡的身份与地位。

迷住青牛的少女名叫阿萝，她本是高昌古国的公主，因被父王逼着与吐蕃国王子成亲而离国出走，一个人在深山中隐居了下来。虽然远离了宫中舒适的生活，也没有了使奴唤婢的优越条件，可是，大山中的清泉和茉莉谷的花香却令阿萝出落得越发美艳脱俗，这才令李大耳朵座下的青牛神驰目眩，恨不得马上转世为人。

李大耳朵见青牛裹足不前了，这才从牛背上缓缓下来。他打量一下周遭地势，见此处有山有水，和风脉脉，空气间夹杂着一缕淡淡的花香，果真不失为一处风水宝地。于是，他决定就在此处安家了。

山中不乏木料，谷内不缺茅草。没用几日，李大耳朵就在一条小河边搭起一座茅屋。他又为青牛搭了一个棚子，为它遮风挡雨。从此，一人一骑开始在山中过起了与世隔绝的生活。

这一日，李大耳朵在谷中采药，因走得倦了，索性坐在一棵大树下歇脚纳凉。一缕睡意令他的神思刚刚步入九霄，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将他的元神又迅速拉回了凡间。李大耳朵睁眼一看，只见一位少女正朝他这边跑来，她的身后不疾不徐地跟着一头巨齿猛兽。这猛兽似虎而无尾，似豹而无纹，以自己的广博见闻，竟也叫不出它的名字来。

少女见树下有人，自然而然地朝着李大耳朵这边跑来，同时开口高呼“救命！”李大耳朵用自己的身躯挡住少女，双眼紧盯着猛兽，头脑中则快如闪电地搜寻以前在古书中看到的知识，筹划如何对付这只猛兽。也不知是李大耳朵身上的药材是猛兽的克星，还是由于他天生的一股煞气令它望而却步，总之，猛兽凝望了李大耳朵一阵之后，竟然转身离开了。

那少女见猛兽走远了，一颗芳心才又重新回到身上来。她理了理跑乱的头发，整整衣裙，向李大耳朵飘飘万福，开言道：“多谢先生搭救！小女子这厢有礼了！”她说的是高昌国语言，若不是李大耳朵早已是半仙之体，还真的听不明白。他对少女的出现有些不解，不知道她孤单单一个姑娘家何以会在深山中乱闯。少女感念对方的救命之恩，索性不再隐瞒，将自己的身世一五一十地都向李大耳朵作了交待。

原来这少女正是阿萝。这日她正在山中采花，无意中发现一个山洞前长着一株芭蕉树。这树身姿挺拔，叶片宽大如扇，绿意盎然，宛如翠绿的舞者，在微风中轻轻摇曳。阿萝想采下几片芭蕉叶缝条长裙，没想到还未等她接近洞口，猛然间从洞中走出一头巨齿怪兽，吓得阿萝转向就跑，后来才遇到了李大耳朵。

李大耳朵问明了阿萝的住处，因担心她再次遇到怪兽，于是决定送她回家。阿萝当然不胜感激。来到住处一看，只见一道飞瀑后隐隐约约有个洞口，洞前长满了奇花异草，林间有小鹿戏耍，河上有水鸟追逐。李大耳朵以男女之嫌不便进洞，看阿萝安全后便与之告辞了。

李大耳朵在山中无所事事，有时他盘膝打坐，默念以前在守藏室所记的箴言；有时他仰望浮云，俯视流水，参悟天地玄机。由于身边没有闲人听他讲道，李大耳朵有时就对着青牛坐而论道。他以为自己是“对牛弹琴，”没想到那青牛竟参悟人言，日益精进，逐渐地积累了几分道行。

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就在李大耳朵山中修炼之时，中原的刘邦已经打败项羽，一统了天下。这一日，阿萝给李大耳朵送来一竹篮野果，感谢他那日搭救之恩。李大耳朵正要去山中放牛采药，阿萝无事可做，也就随着他去山中采药。二人一牛路过一片荷塘，只见水面上铺满了莲叶，所生荷花都是两朵两朵绞在一起，两根两根相并而生。阿萝从未见过这等荷花，她问李大耳朵，此花何以并蒂而生？

李大耳朵道：“此事说来话长。当年，宋国有个国王名叫偃，他是一个极端暴虐的昏君。有一天他坐着车，去封父之墟游玩，走到一片桑林之外，发现一位采桑女子俊美无比，便欲霸占。他命人在不远处修了一座高台，并取名曰‘青灵台’。自此，宋王偃经常到青灵台上偷看美女采桑，心中竟想淫乱之事。经过多方打听得知，采桑女子本系舍人韩冯之妻息氏。宋王偃派使者晓喻韩冯，教他把息氏献给自己。韩冯一听，心里十分恼怒，无奈迫于王命，只得与妻子息氏婉转说明此事，并问其愿否。息氏作诗以对，诗曰：‘南山有鸟，北山张网，鸟自高飞，网当奈何？’宋王偃闻后勃然大怒，立刻派甲士把息氏抓到青灵台上。他告诉息氏：‘予，宋王也，能富人，也能杀人。若相从当封为后，不从死之。’息氏听了又以诗相对，诗曰：‘鸟有雌雄，不逐凤凰，妾本妇人，不乐宋王。’他这诗的意思是：不管是雌鸟雄鸟，也不能总追着凤凰后边飞，仰他人的鼻息；别看我是个妇人，并不喜欢你至贵至尊的国王。宋王派人把韩冯抓来杀了，并且晓喻息氏：你若不听从我的命令，我也一样杀了你。息氏十分从容道：‘好吧，等我沐浴完了，一定侍奉大王。’宋王传旨：“准其沐浴。’息氏走进沐浴室，就从青灵台上跳下去自杀了。下人从息氏身上搜出一张纸条来，呈给宋王。宋王偃见纸上写道：‘若能将奴与韩冯并葬，我夫妻在九泉之下感恩不尽。’宋王偃岂能答应？他不但不为二人合葬，而且在一条青溪小河的两岸，把他夫妻分隔埋掉。过了不久，从韩息二人的坟墓上生长出两棵树来，这树枝叶茂盛，隔着河水枝干对长，直到扭在一起，越长越粗，不可分开。当地的百姓就给树起名儿叫做‘相思树’。树上有鸟比翼双飞，溪内有鸳鸯戏水。在水中还生有很多的莲叶，长出花来都是两朵绞在一起，而且两根相并，人们给它们起名叫做‘并蒂莲花’。我原来以为只有在中原才生有此种莲花，没想到在西域竟然也能见到。”

阿萝被韩息二人的故事感动得哭了。她用一双泪眼痴痴地望着李大耳朵，开言低声道：“妾身远离母邦，已获重罪于国，今生再不能重返故里。那日幸蒙先生搭救。先生学富五车，知天晓地，小女子若能有幸执帚于先生堂下，真乃三生之幸也！”她正值妙龄，今日第一次大胆向心上人吐露心扉，虽然声音极低，可是此番言语说完之后，已是羞得双颊绯红，不敢对其直视。

李大耳朵平生几乎没有正面接触过女人。那日他送阿萝回家，差点动了凡心。经过一番苦苦修炼，才渐渐将心中欲望的火苗给压了下去。此时，面对阿萝的诚心表白，面对她那桃花粉面和燕语莺声，如何能够出言相拒？饶是他满腹经纶、参天悟地，此刻竟已紧张得张口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阿萝见李大耳朵满脸通红的样子，不禁感到好笑。她也不便继续追问，只得转过身来，一边抚摸青牛，一边暗自窃喜。可是，此刻的青牛心中之兴奋丝毫不逊于李大耳朵，它一边感受着阿萝手上的温度，一边偷偷欣赏她那副“三寸金莲。”它索性不再吃草，而是伸出舌头，反复舔舐阿萝那如葱的玉趾。

二人一牛就这样静默了许久许久。此时，天上的白云早已化作男女依偎的形状，宛如在为地上的人们示范男女之事。水上的荷花盛开得愈加艳丽多姿，似乎在为这对神仙眷侣装点大千世界。空气中弥漫着醉人的花香，令李大耳朵和阿萝感到浑身轻飘飘的。那青牛时而将头靠在阿萝腿上磨蹭磨蹭，时而又用嘴去衔她的裙裾，天上、地上、空中、花、鸟、人、兽，三界之内一片祥和之气。

当李大耳朵沉醉在男欢女爱中时，他丝毫不知道山那边有位少女正在为他心碎，这个少女就是莫绸。她远远地跟着李大耳朵和青牛离开中原，出了函谷关，一直来到西域。可是，她不知自己应该怎么办。莫绸是个羞涩的少女，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同陌生男子说过话。自从如来带她修炼以后，她对男女之事更加淡漠。可是，莫绸修炼时间毕竟还短，许多因缘牵绊还没有彻底割断，正巧这时李大耳朵出现在了河东村。再加上如来去西天讲法，不在莫绸身边，这才令莫绸数载之功顷刻之间化为乌有。

莫绸选择的住址距离李大耳朵没有多远，只是隔着一个不是甚高的小土丘。当阿萝开始搬到李大耳朵这里住时，莫绸就已经知道自己这一生是不会再有尘缘了。她想只身返回中原的故乡，可是又对李大耳朵有些不舍，她想：“即使今生与他无缘，相隔几日能远远地看他一眼也是好的。”因此，莫绸也在山中隐居了下来。

阿萝不晓中土文字，自从搬到李大耳朵这里之后，李大耳朵天天教她读书识字。阿萝是有慧根的，她和李大耳朵虽是新婚，可是，她并没有完全沉醉在男欢女爱当中。她教李大耳朵传授自己天地大道，每日里不是默读经卷，就是盘膝打坐，静悟天地之理。李大耳朵见她不是凡间女子，而且心性每日都有进展，也暗自为她感到高兴。二人谈仙论道说得多了，那青牛在旁边也听去不少。渐渐地，这头牛脱胎换骨，已快具备人形了。

青牛未得道时很是低调，每日里俯身拾草，甘为人骑，见了林间猛兽也是唯恐避之不及。可是，自从它通晓升天遁地、七十二变的法术之后，再看人间的一切生灵都已不在自己眼中。它知道第一次带着阿萝见到李大耳朵的那头巨齿猛兽名叫猗猇，心想：“我如果能将猗猇吃了，自己占据它的洞府，将来在那里娶妻生子，做个山中大王，再招些兵马，也不失使奴唤婢的一方领袖，那不远胜于给一个老道当坐骑吗？”想到此处，青牛再也不甘寂寞，这一日，它趁着李大耳朵和阿萝在山中修炼四十九日戒食大法，自己一牛来到了猗猇所居洞前。

那猗猇体型巨大，腿壮力猛，若在青牛得道之前，一百个青牛也不是它的对手。它们大战了三日三夜，青牛最终将猗猇打得借水遁逃跑了。

青牛占据猗猇的洞府之后，再也不想重回李大耳朵和阿萝的身边了。这里面主要有两个原因：第一，它一见阿萝总是有些心猿意马，它担心此事如果被李大耳朵知道了肯定会将自己做成一盘酱牛肉；第二，山间少不了一些精灵古怪，自己如果能够做个山大王，以后少不了三妻四妾。因此，它在洞中丝毫没有放松自己，日日夜夜勤修苦炼。这一年，它终于脱离牛身，成了人形。山中的一些猕猴马怪、白鹿仙猿为它送了一个大号——牛魔王。

孙悟空成仙得道之后，经人介绍，结识了牛魔王。他邀请牛魔王到花果山盘经论道，稍带切磋武艺。牛魔王离开西域以后，李大耳朵因许久未见青牛，这才带着阿萝到外面四处寻找。当他们循着青牛的气味来到它的洞前时，昔日那株芭蕉树吸引住了二人的目光。

原来树上多余的叶子早已褪去，如今只剩下两片芭蕉叶，一片呈鹅卵形，一片呈毛毛虫形。李大耳朵对阿萝道：“据古书上记载，芭蕉树不下百种，其中一种名唤‘五色芭蕉’，这种芭蕉在一生之中要分别经历绿、黄、褐、棕、红五个阶段，而且最后成熟之时必有雌、雄两片蕉叶向面而生，雌叶成鹅卵形，雄叶成毛毛虫形。你我二人面前之芭蕉叶正与书中所记相符。此刻若将芭蕉叶采下，回去依法炮制，它日定可成为一件宝物。”阿萝当日就喜欢这株芭蕉树，因此还差点葬送在猗猇口下。今日听李大耳朵如此说，自是欣喜异常。二人将芭蕉叶摘下，小心翼翼地藏在身上，也顾不得再寻找青牛，急忙赶回家中炼制宝贝。

这天夜里，李大耳朵正在屋中打坐，忽觉耳热眼跳，心头一阵烦乱。他微微睁开双睛，只见一位身着黄色道袍、头戴玉冠、手持玉琮的老者正在他头上注视着自己。老者开言训诫道：“李聃，你做的好事！”

李大耳朵不知李聃是谁，开言问道：“老神仙，您在同我讲话吗？”

老者长叹一声，道：“哎，李聃啊，没想到你这位开天道祖一旦落入凡尘，竟变得这般堕落。你听我说：你本是上届太清道德天尊，主掌玉帝的兜率宫。只因你久炼仙丹不成，自觉法力不够，这才发愿到人间转世，再次加持功力。没想到你一入人间，竟然堕入凡尘，不但娶妻，而且育子，这些事情如果教玉帝知道了，你将来还如何掌管兜率宫？”

李聃这才想起面前的老者乃是道教祖师，也是自己的老师——鸿钧老祖，他惊得一身冷汗，额头上更是湿淋淋的，忙道：“恩师，请恕弟子冥顽不灵。既然弟子已经堕落至此，还请恩师另觅贤能掌管兜率宫吧！”

“混账话！”鸿钧老祖十分生气，“我费了多少心血才将你脱胎换骨，扔了凡胎。事到现在，你让我到哪里另觅贤能？况且，如来正在说服玉帝，试图让他佛门弟子上天掌管兜率宫。畜生，你现在赶紧跟我回去，到玉帝跟前认个错，或许我们还能保住在天宫的一席之地。你若再贪恋红尘，当心我废了你千年的道行！”

李聃道：“适才闻恩师所言，难道阿萝已经有了弟子的骨肉？”

“孽障，你自己惹了大祸竟不知晓，还好意思问我。这样吧！你先随我上天，回你的兜率宫继续炼丹。至于阿萝肚子里的孩子嘛，反正现在胎气形成不久，你慢慢再想办法，但无论如何不能让这个孩子生下来，否则我道家的颜面何在？”

鸿钧老祖说到此处，左手托住李聃的袖口，右手将玉琮抛向空中，那玉琮霎时化作一团祥云，载着师徒二人徐徐升向天空。

太上老君重返天宫那夜，阿萝正在自己屋中炼制芭蕉扇。经过数夜不间断的炮制，雄扇已经炼至褐色，雌扇已经炼至棕色。只因炼扇之时需要人的精神高度集中，充分调度身上所有的能量，才能让炉中之火达到最高的温度，宝扇才能得到有效的锤炼。因此，鸿钧老祖如何训斥老君，以至后来如何带他升天，阿萝竟是一无所知。直到次日凌晨鸡鸣，她见丈夫并没有向往日一样来她这里问他炼扇的进展，这才起身来到丈夫屋中。

在丈夫屋中环视已久，阿萝深感不妙，因为她与老君相依日久，即使丈夫身在百里之内她也能嗅到他身上独有的气味。可是，现在她一点也感觉不到丈夫身上的气味。阿萝运起神功，不一会儿，在他面前依稀浮现出了昨夜鸿钧老祖与老君对话的场面来。阿萝顿感一阵眩晕，“扑腾”一声倒在了地上。

牛魔王在东海玩耍多日，终于觉得厌倦了。他辞别孙悟空等一众神仙鬼怪，这日回到了它原来和老君与阿萝共同生活过的西域。回到洞中一看，不见李大耳朵的踪迹，只见阿萝一人躺在洞中，面色苍白，一点血色也无。他伸手搭了一下阿萝的脉弦，知道她已怀有身孕。他不知道老君升天之事，还以为阿萝只是因为身怀六甲，不知怎么一个不小心才倒地昏迷。他赶忙用钵碗取来山泉，为阿萝缓缓灌下，又为她推宫回血。过了好一阵，阿萝才缓缓睁开了双睛。

阿萝见面前坐着一位陌生男子，心头不免有些慌张。看官须知：那牛魔王经过数载修炼，已有通天彻地之能，凭他此时法力，阿萝无论如何也看不出它乃昔日青牛所变。阿萝道：“多谢神仙搭救！不知神仙从何而来？”

牛魔王知她已不识得自己，于是骗她道：

混沌未分天地乱，茫茫渺渺无人见。

自从盘古破鸿蒙，开辟从兹清浊辨。

覆载群生仰至仁，发明万物皆成善。

群山万壑有灵根，风火霜雷四时现。

灵根育孕源流出，心性修持大道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