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丞看向了落地窗。
这里是3层高,他还真不敢跳。万一伤筋动骨,哪怕只是崴了脚,这都会给他的竞技生涯时长画上一个不可忽视的问号。所以眼下最好的应对方式就是等大哥开门,只不过……大哥呢?
金丞抓紧时间给他打了个电话,那边一接,他便听出金启明不在家:“哥,你在外头?”
“你怎么这么早就睡醒了?床头有我准备好的早餐,去吃吧。”金启明正在市里,“一睡醒就开始找人,真是一点都没长大。”
“也不是非要找人……我被困在屋里了!”金丞不开心地嘟哝,“门自己反锁了,可能是太久没换过门锁,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这边……大概1个小时?”金启明心情很好,轻哼着歌曲似的,转而又语气深沉地说,“等我回家。”
“可是……”金丞并没说完,电话挂断。他被一场意外锁在了阁楼这一层,意外得让他觉得可笑。好在,这是他自己家,随时随地能被解救,要是在别的地方出了这样的事那才可怕。
等待期间他把放在床头柜的早餐吃完了,又点开江言的照片。啧啧,脸都烧成这样了,好心疼。
江言这边正在指挥陶文昌擦地消毒,忽然打了个喷嚏。他蹙眉问白洋:“你是不是在心里骂我呢?”
“还用在心里骂吗?”白洋反问,“我嘴上就能骂……你说……你们来干什么?不是冻着我就是坐我腿上,还拿我的惨状当照片。唉,我和那没用的兄弟们……”
“白队!白队!”这时原本关上的宿舍门被人推开,一个人冲进屋里,直奔白洋的床,到了床边一把握住白洋的右手,神色很是悲痛。
江言片刻惊讶:“基德?”
唐基德点了点头,以示和学长们打过招呼,又扭脸说:“白队你怎么样?你还能好起来吗?”
“你再这么哭丧着脸,我就把你踹出去。”白洋无语地数落着他的小跟班,“帮我拿杯水。”
唐基德揉揉鼻子,理所当然地担任起保育员的工作,神情严肃神经紧绷,好似照顾大熊猫。他这样一来,无效团团转的屈南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江言就彻底撂挑子,主打的就是一个陪伴。
外加刚刚擦完地的陶文昌,3个平均身高188的男生戳在白洋床边,看着唐基德学弟忙前忙后。
“对了,江言,你们这次滇池训练的稿子我已经出去了,紧接着就是12月份的联赛,联系学校就是北体,赞助商也找好了,过两天我把ppt给你们看看。项目热度增加不少,这回的赞助还是主动上门的呢,只需要在北体和体校园内支个帐篷,他们就愿意给钱。”唐基德说话的时候还给白洋一勺一勺喂着水。
“辛苦你了,我一会儿就看。”江言拍了拍他的后背,听他这样一说,心里又惦记起那个人。
其实,不管是公众号的热度还是联赛的成功,这背后的一手策划人都是金丞。是金丞从开学起锲而不舍往学生会输送个人意愿,甚至还送了礼,然后才有后面一系列的连锁反应。这样的执行力和意志力,简直不像个大学生,反而像个半拉社会人。
他简直就像个病毒!时时刻刻从自己心里冲出来,乱人的心!
不一会儿,周木兰从校医楼回来了,拎着另外一个箱子。她要给白洋的后背拔罐子,每个罐都像盛着红药水直接往身上扣,一个碗一个碗那么大。原本好好的一片后背变成了七十星瓢虫。
白洋拉好被子,脖子两侧各顶着一个大红圆:“我那没用的兄弟们,你们可以走了吗?”
“我们走了谁照顾你啊?”屈南第一个就不同意。
江言郑重地瞄了过去,有时候人不说话比较好。
“我怕我被你们仨照顾昏迷了。”白洋勉强勾起嘴角,抬眼看向周木兰,“木兰,辛苦你了。”
“你现在嘴这么甜,就是怕我骂你吧?”周木兰的愤怒没有流露出来,气定神闲地说,“再这么透支身体去训练我就要给黄俊写报告书了。”
“别,以后我肯定注意。”白洋马上表态,他可不敢让队医找教练,教练要是收到周木兰的报告书指不定让他休息多久,“你瞧,你再跟我生气,脸上都要长皱纹了。”
“我脸上不长皱纹是因为花了钱,热玛吉从一代做到了六代,你少哄我。”周木兰立马说。
白洋侧着脸,有种很少见到的脆弱:“我还有几张螃蟹券,等我好了就给您送过去。”
“谁要你的螃蟹?我要你学会珍惜身子。”周木兰强调,骂了几百句之后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比如什么时候吃药、什么时候吃饭,这才离开。
白洋挨骂也不生气,指挥着他们:“你们把我翻个面儿,给我后背拍张照片,我看看。”
江言上去帮忙,和屈南一起翻动他,卷上T恤。唐基德负责拍照,嘀咕一句:“唉,我这也是升级消费习惯了,总是用那套好相机拍照,居然看不上手机摄像头了。”
“废话,你那套十几万呢。”白洋扭头问,“拍完了我看看。”
“哦……等一下。”唐基德拿着他自己的手机鼓鼓秋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