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吗?”沈翊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说:“到底还要什么?陈枭,你是不是太费事了!”
“没有……”被冤枉的陈枭解释,“你没有买油啊……”
“闭嘴!”沈翊的脸色迅速涨红,根本听不得半个字。
“好吧……我只是担心你会痛……”
沈翊抓狂不已,要不是现在情况不合适,他急得都要去捂陈枭的嘴。
“我不会痛!你闭嘴弄你的!”沈翊理解不了一点,陈枭是如何能做到面无表情说出这么多荒谬的话。
沈翊被陈枭这么眼巴巴地盯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地一拍被子:“痛不了!这有什么痛的!”
陈枭更委屈了:“好嘛……这么大声说我……”
沈翊还在胡思乱想,陈枭已经撕开最后一层,挤出一个乳白色的圈,两根修长的手指夹着,另只手随意地将袋子扔掉。
见状,沈翊更加不自在地偏头,根本难以直视此时的场景,结果半分钟不到,就听见陈枭的声音又响起。
“不行……”
“……你又怎么了?”沈翊半点都不敢看,视线只能在床上四处飘荡,隐约间还能感到声音都在发抖。
陈枭沉默片刻,神色认真地回答:“买小了。”
“…………”
沈翊用尖牙使劲地咬了咬舌尖,试图让自己维持淡定。
陈枭忍不住再次靠过来,动作熟练地低头抵在他脖子那处,小声地问:“那怎么办?”
沈翊不断和内心的自己做争斗,随即语气生硬地说:“不行就不用……”
陈枭的眼神立刻有了短暂清明:“不行,你肯定会受伤的。”
沈翊忍不了一点:“那你说怎么办!”
“那你想想办法嘛……”陈枭还在不停蹭,边求着似的说:“你买的嘛,帮我想想办法呀……”
“我买……!我、我怎么知道啊!”
谁会知道这种东西要怎么买?谁会莫名其妙就知道这种东西要买多大多小?而且他怎么可能想知道陈枭的……就能知道啊!
沈翊越想,越感觉脑子里都要炸开了。
办法……现在哪来的那么多的办法?沈翊焦躁地抬手挠了挠头,接着把贴在身上的陈枭用力推开,他冷着脸,语气带了点恼怒:“你能不能坐好一点!”
陈枭茫然了一瞬,但很快,这份茫然很快转变成错愕和震惊。
沈翊趴在床上,低头靠近过去,张嘴很小心地含住……
这一幕无疑是巨大的视觉冲击,陈枭就算再如何自持,也按捺不住此刻的血脉膨胀,就连向来平静的脸色,也在这时有了松动和破裂。
陈枭眉头紧锁,像是难以承受地张开手,紧紧抓着沈翊后脑乱糟糟的头发。
可力度却没控制好,沈翊好几次被扯得头皮生疼眼泪都被逼出来好几颗,但还是不想前功尽弃地努力着。
直到紧绷的圈口彻底滑下去,沈翊筋疲力尽地抬起头,刚想伸舌头去顶下酸痛的脸,结果下一秒,陈枭便不由分说地把他按进被子里。
陈枭的吻如狂风暴雨地遍落全身,沈翊被这举动吓到,脖子再次被重重咬下的时候,骤然疼得他吃痛闷哼一声。
沈翊十分艰难地骂了句疯狗,呼吸就被全部卷走,连话音都被强行模糊。
不知在海浪中起起伏伏挣扎多久,也记不清多少次在即将溺毙的最后一秒,倏然被一双手捞起,得到片刻呼吸后,却又很快被浪潮再次卷走。
几次三番,沈翊期间反复崩溃,还试过泄愤地反咬一口,然而换来的却是变本加厉的对待。
可好像只有在今晚,陈枭才如此罕见地没有纵容过他哪怕一次,不管是怒骂还是哀求,一律充耳不闻。
泪水浸湿整张脸,被深入的怪异感摧毁仅存理智,沈翊隐忍地抿紧唇,勉强睁开眼睛自以为凶狠地瞪着身上的人,然而很重很深的一记撞来,他登时视线瞬间失焦,脸色惊变还浑身止不住发抖,但也只能无力地抬起手想要去推开陈枭。
此举换来的仍旧没有任何改变,非说的话,那便是永远比上一次的力度还要重。
沈翊眯着眼睛,视线中勉强能看清陈枭五官的轮廓,他见到陈枭眼里深不见底的情欲和柔情,以及所有的爱意几乎都要满到溢出来……
眼泪悄然无声地流进发丝里,陈枭终于舍得放缓力气和速度,沉声问:“当初为什么不找我?”
沈翊气息不稳地哽咽着回应:“没有……”
话音一落,陈枭没得到想要的答案,沈翊自然也会得到不想要的惩罚。
那一瞬的刺激和痛感交织,疯狂又剧烈地折磨他,让他短暂失去意识,分不清到底是快感还是疼痛更加清晰。
“不是……”沈翊的嗓音染上哭腔的声调,无助又慌乱地解释:“我、有想过……找你,但是我……”
他一个字一个字,断断续续地说着,呜咽声随之愈发零散破碎。
沈翊很慢很轻地摇摇头:“我不行,我找不到你……”
陈枭的指腹摁在他眼下那颗小痣,轻揉了几下后,又突然加重力度,低声说:“你行的,你找得到……”
“没有这样的……”沈翊抬手去挡酸痛的眼睛,结果却被陈枭趁机抓住,然后紧密地十指相扣,连带着他自己,一起被摁进柔软的被子里。
陈枭不再说话,不过每下都不肯轻的动作,就是在赤裸裸地表达不满。
最终,沈翊承受不住地哭着说:“别这样了……”
“哪样?”陈枭明知故问,似笑非笑地凝视他凌乱到一塌糊涂的脸,然后俯身在微红浮肿的眼尾亲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