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祈风重复了一遍:“24小时。”
“好,”路迦宁笑着应下来,“谢贺队。”
贺祈风没有和她客套:“江逾白一会儿到,你要不要去厅里坐会儿?”
“不用了,”路迦宁笑着拒绝,“我在这里等他就好。”
扶着车门,站在车外的贺祈风盯了她好一会儿。
不知道是不是贺祈风的错觉,他总觉得,自路迦宁说出自己的任务后,她整个人都变得怪怪的。
笑容不达眼底,整个人又警惕又难以捉摸。
比起先前没心没肺,怼天怼地的样子,这样满是防备的她更让人心疼。
“随你。”贺祈风不勉强她,他轻轻关上了车门,随后便走去了大厅。
车内,驾驶座和副驾驶座之间的车灯幽幽地开着,昏黄的灯光照得整个空间又空寂又孤寞。
路迦宁掀开自己的手机壳。
里面,一个蓝色底的证件照静静地躺在手机背面的正中央。
照片上是一个扎着双马尾辫的小姑娘,她笑容灿烂,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眼睛被脸上的笑意压得弯弯的,有神的眸子里含着数不清的幸福。
路迦宁的手轻轻拂过小姑娘的脸。
不自觉一滴眼泪滴落到了手机上。
路迦宁不受控制地启唇,无声念叨了几句。
-
翌日,天亮得有些早。
路迦宁躺在自己卧室里,不知是做了什么噩梦,她眉头紧蹙,汗珠直冒。
“君竹……君竹……回来,回来啊……我们的案子破了……求你了别去,别去。”
“君竹……君竹……”
“君竹!”路迦宁‘蹭’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
是梦。
反应过来的路迦宁毫不拘谨地用袖子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每次做这种梦,都好累。
路迦宁伸手,颤颤巍巍地想要把床头柜上盛满水的杯子拿起来。
结果她刚端起来,手突然没劲了一秒,光滑的玻璃杯立刻顺着她的手滑下去。
咚——
杯子跌落到地毯上,杯水洒落一地。
路迦宁无力地捏了捏鼻梁。
她这是怎么了啊。
“迦宁,你说为什么这个世界上女孩子总是要比男孩子受到的伤害多呢。”
“因为这个世界本就是一个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社会。人类懂了克制,规范和约束,就形成了文明社会;不懂克制和约束,就成了原始社会。那群杂碎,只是欺负人的原始本性暴露出来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