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这两人的嘴一到了对方面前仿佛就成了摆设,面对面一句话就能说清的事,非要通过他这个传声筒来传递。
因为搞不懂年轻人的思路,所以刘管家夹在中间相当难做人。
一双耳朵摇摇摆摆,时而碰撞在一起,时而分开看看两人,仿佛也在低声私语,看着别扭的两个人。
秦郁之这周一直在外出差,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七天以来两个人第一次在同一张餐桌上吃饭。
但依然没逃脱“两人面对彼此时就成了哑巴”这个万年定律。
秦郁之慢慢喝着菌汤,看了看对面的人。
刘管家如同磕c的按头女孩一般,在心头狂呼呐喊“抬起头,抬起头”
然而阙安安安静静嚼着菜,没有要抬起眸子的意思,也没有生互相对视一眼就彼此冰释前嫌的狗血故事。
秦郁之几不可闻垂下眼,放下勺子,离开餐桌。
当秦郁之离开以后,正在吃菜的阙安抬起眼,盯着秦郁之的背影出神。
刘管家抹了一把老泪感叹。
这两人彼此都挂念着,却都跟两个小孩子一样,彼此对峙着玩一二三木头人的游戏,谁先开口谁先输。
何必呢。
谁能先开口呢
刘管家叹了口气,默默边收盘子边忧愁的想。
谁能先开口呢
一对耳朵互相靠着,转了转耳朵尖忧愁的想。
吃完饭后,秦郁之坐到沙上,条件反射般拿起手边的遥控器,调到了综艺频道才觉不对。
这段时间他作息被阙安改得天翻地覆,十点准时开始犯困,一点必定躺下睡午觉,就连公司的保安偶尔在休息日在公司看到加班的他,都会露出看外星人般的惊讶眼神。
这不是个好兆头,他索性转了个新闻频道,这时突然听到厕所传来争吵声。
准确的说,是一个人的争吵声。
“你能不能把眼睛闭上”
“滚。”
“耳朵也堵上”
随着一阵摔门声,阙安脸色不虞的走了出来,把自己扔到沙上,坐在秦郁之旁边。
秦郁之转眼看了眼门外,确定阙安身边没跟着人,家里也没来客人。
只当阙安是间接性狂躁,他索性转过头,看起新闻来。
两人坐得近在咫尺,但中间却仿佛隔了一条冰冷的马里亚纳海沟,将他们砍成了两个无法连接的世界。
突然,左边耳朵一激灵,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凑到右耳朵窝前窃窃私语,绒毛随着一戳一戳的激动颤动。
右边的耳朵尖边听边轻轻点头,歪着身子像是思索到什么一般,又凑到毛绒绒的左耳耳窝旁,小声严肃的补充着什么。
约摸两分钟后,两只耳朵仿佛布置好战略部署的两个将军般,气势汹汹竖了起来。
过不了一会儿,秦郁之现他的头被撩了一下。
动作很轻微,像是小心翼翼的拨弄,轻柔而舒适。
一阵不经意的电流由尖传至根,酥酥痒痒。
秦郁之转头,看向阙安。
阙安懒懒瘫在沙里,双手抱着胸,目不斜视看着屏幕,半分没有偷撩秦郁之头的心虚感。
秦郁之微微动了动眼眸,眼神定在阙安身上两秒后缓缓移开,继续看电视。
他转过去不到两秒,那阵酥痒感又涌现出来,这次变本加厉,撩起他一小搓额前碎。
他忍无可忍转头,冲着阙安冷冷警告道
“能管好你自己吗”
阙安一脸莫名其妙,仿佛蒙受了什么巨大的冤屈,难以置信道
“我怎么了”
秦郁之冷冷回头。
演技还挺自然。
阙安被骂得不知所以,也不知秦郁之是生了哪门子气,上下狐疑的打量了秦郁之两眼,摇摇头继续看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