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隐约闪过几个春情萦绕的零碎画面,快到程叙抓不住。
客厅里的药箱基本都是雄虫专用药,以雌虫的身躯,小病小痛的痊愈花不了多少功夫,能侧面看出对亚特利恩下手的虫究竟有多狠。
那一巴掌要是落在雄虫身上,后果大概率得是个颅骨粉碎、颈骨断裂。
程叙递过去一剂镇痛冷敷贴,亚特利恩捏着边缘,指尖相碰,就是不接。
等程叙放手,他的手还悬空着,停滞几秒才收回,若无其事道:“亚希莱斯呢?”
桌上摆满新鲜果蔬,都是祭神仪式那天,程叙在包厢里多吃过几口的。
程叙头也不抬,专心致志挑了一只硬邦邦的果实剥壳,“他还在睡。”
亚特利恩没说话。
半晌,他才开口,语调平稳毫无起伏,听不出什么情绪。
“有这么激烈吗?”
第一次遭遇关于情。事方面的盘问,偏偏对方身份又极为特殊,程叙咽下水嫩汁甜的果肉,一时间不知道该做如何反应。
“你说呢?”
亚特利恩沉默片刻,无意识地揉揉胸口,“我说也是。”
情期的雄虫做出的举动多为本能控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成长过程中缺少雌父的缘故,黑雄虫叼住就不松口,凶狠得像只没断奶的虫崽,非得亚特利恩边安抚性抚摸他后脑边不停啄吻才肯换个目标。
罪魁祸还一脸无辜地反问他是不是去调戏别虫了,惹得亚特利恩一口气闷在胸口,本来就隐隐胀痛的地方愈不好受。
奈何这家伙看不懂半点眼色,那副疏离的样子,好像要为雌君守身如玉似的,完全忘记那本结婚证不过是权宜之计,他们可是连婚礼都没办呢!
亚希莱斯霸占了程叙的房间,那张他还没摸到过的床都被睡了,让他哥名义上的雄主分点目光给他不过分吧?
亚特利恩的手悄悄移到领口处,略微掀起一点,垂眸打量自己的腹肌形状,开始蠢蠢欲动。
要不,试一试?
他轻咳一声,试图吸引雄虫的注意力,刚抬眼就被眼前的景象镇住。
果实汁水太多,程叙手忙脚乱地接住四溢飙射的果汁,动作幅度太大,连身上的浴袍散开来也没觉。
察觉到亚特利恩的视线,他偏过头对他笑,态度温和,“你要吃吗?这个黄的很甜,绿的有点酸但也很好吃,你要哪个?”
亚特利恩眼神直,喃喃道:“粉的。”
程叙:“……?”
对于厨艺天才亚特利恩来说,他的拿手菜白巧克力淋草莓酱是公认的美味,不光雄虫,连不爱甜食的雌虫都会为此等美味心动,不过现在,他觉得蜂蜜小蛋糕上点缀樱桃果酱的口感也相当好。
更衣室里的惊鸿一瞥不如当下的细细品味,尤其是一块他刚才已经亲密品尝过的蜂蜜蛋糕。
程叙顺着他的视线低头,冷静地拢上衣领,系好腰带。
亚特利恩收回视线,撕开一直捏在手心的镇痛贴,慢条斯理地给自己贴上,假装无事生,“雷尔夫抓到那只鸟了吗?”
“抓到了。”
“明天就是第三天,我猜他这段时间一定会有个大动作。”
“你猜对了。”程叙把光脑页面投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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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上赫然是意气风的雷尔夫,他正志得意满,慷慨陈词,“网虫观众们,经过第五军团全体成员的不懈努力,我们终于将这只sss级头号通缉犯捉拿归案,它穷凶极恶,作恶多端!”
雷尔夫身边浮现出一张这名3s级通缉犯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