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纪臣像往前一样走进来,习惯性地走向办公桌,要开展这一天的工作,却猛然发现办公室里居然有?人?,还胆大包天地坐到了他的办公椅上。
此人?将办公椅转了过去,让他只?能看到椅背和肩膀以上,一头乌黑头发打了发油梳得十?分平整。
“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滚出去。”
司纪臣现在的脾气几乎一点就着,他现在每天服用的延缓药剂是之前两倍的量,能饮鸩止渴地压制他的兽化,却让他越发地烦躁,心慌焦虑,容易受到刺激。
他都?如此暴跳如雷了,来人?却没有?说话,只?是不?慌不?忙地将椅子转过来。
那一瞬间,司纪臣的火气被?冻结成了冰。
只?见男人?穿着一身定制的黑色西装,环抱着双臂姿势闲适地坐在椅子里,翘着腿,脚上是一双锃亮的皮鞋。
男人?面容俊朗,有?着一双狐狸眼,漆黑瞳孔深邃地不?见底,下颌线宛若被?刀剪裁过,透着凌厉的冷漠。
他只?是轻轻撩了下眼皮,就让司纪臣的心脏漏跳了两拍。
“怎么,这么久不?见都?不?会叫人?了?”司默的语气轻飘飘的,饶是这样,司纪臣的冷汗都?下来了,他在司默面前就如同?是老鼠见了猫,脊背都?挺不?直了,低下头毕恭毕敬地叫了声“小叔”。
司默从椅子里站起来,双手撑在桌子上,问?司纪臣:“你刚才是叫我滚出去么?”
先是让司纪臣这个侄子知道他是谁,再算起刚才的账,令司纪臣犹如平地惊雷一样,吓得脸白得没了血色,只?有?拳头攥紧在表达他无处发泄的糟糕情绪。
自打坐上这个位置,司纪臣如坐针毡,生怕消失的司默有?一天会回来。可随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他坐得越来越稳,这时司默却突然回来了。
“小叔,我错了,我不?知道是您。这本来就是您的位子,您想坐就坐。”事已?至此,司纪臣只?能赶紧认错,司默除了是司氏总裁,他还是整个司家最强的人?,他没有?胆量冒犯他。
司默便也不?知者不?怪,他又坐下来,指着司纪臣的东西,说道:“你把你的这些东西搬走。”
司纪臣的心里难受极了,在他收拾的时候,助理小刘把文件送了进来,跟他一起来的还有?秘书小孟,端上来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他更加心塞。
小孟还补了一刀,“司总,奥,不?是,是司副总,需要我帮忙么?”
“不用。”司纪臣险些没压住火气,此时的他就像是一条被?打回原形的狼狈不?堪的狗,估计现在全公司都在看他的笑话。
在司默一目十?行?地简略浏览文件时,司纪臣偷偷瞧了瞧司默,发现司默没有?一点兽化的迹象,简直把他嫉妒死了。
他真怨恨这个世界的不?公,为什么司默不?仅活着,还活得这么好,而?他却处处失意。
“小叔这段时间去哪了,我们大家都?很担心你?”司纪臣十?分好奇司默究竟发生了什么。
司默发出了一声嗤笑,司纪臣听了浑身又紧绷起来,他不?明白这笑是针对文件上的内容还是针对他。
去哪了?这个问?题当然好笑不?是么。
“出了点意外,不?过没什么大事。”司默连头都?没抬,继续翻看着文件。
到了现在他已?经清楚当初设计他的是他的大哥大嫂,也就是司纪臣的父母,为的就是让司纪臣坐上司氏掌权人?的位置,但他们并没有?告诉司纪臣,关于他被?关的那个木盒,或许是编了一个故事,像里面是个妖族之类的。
这时,司默的手机响了,司纪臣用眼光余光扫到备注的是“宝宝”,这个称谓令他心头一惊,他实?在没想到像司默这样强势又冷傲的人?竟然也能被?人?拿下。
司默能叫人?“宝宝”,恐怕换成任何?一个人?都?难以置信。
司纪臣心里充满好奇,但见司默接通电话,脸上春水破冰一样绽开了笑容,声音也好宠溺,“宝宝有?事么?”
“司总,我什么时候能出去啊?”何?宴礼现在已?经有?了手机,不?过里面联系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司默。
他们的关系该怎么说,以前是他偷偷养着司默,现在换成司默偷偷着他。包括他们的称呼都?反了过来,现在司默管他叫“宝宝”,当然这也是为了掩人?耳目,他叫司默“司总”。
他在司默的家里已?经藏了半个月,特别地想出来,他可不?想好不?容易逃出一个牢笼又进了另一个牢笼。
“这样你中午到我公司来,这边有?家餐厅很不?错,我带你尝一尝。”司默可不?想把人?给闷坏了,再说他养何?宴礼又不?是把他当没有?自由的金丝雀。
司纪臣像是被?人?当头给了一棒子,他今天受到的打击可谓是一波接着一波,司默不?仅重新坐回了他总裁的位置,还找到了喜欢的人?,而?他呢,却要一无所有?了。
“听说你家里一直养着一个魔族,结果前段时间让人?给跑了。”司默将手机放到办公桌上看向司纪臣。
这个突然的问?题叫司纪臣愣了一愣,他有?些心虚地红了脸。都?是司家人?,他们家藏了魔族却没让任何?人?知道,这难免显得自私,而?司默毕竟是他小叔。
“我已?经联系了莫家那边的人?,一定会将这个小魔物抓住。”司纪臣特意不?提太多,只?是接着这个话题往下说,他以为司默会知道这件事是听说了一些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