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一览无余,只有?五六平米,一张单人床靠墙放着,就占了一半的空间,旁边还拥挤着一张书桌。再加上一把椅子?和一个简易衣架,便是屋里的所有?家具,连个空调都没有?。
祁渊凛注意到地上有?凌乱的绳子?和被扔得乱七八糟的用过的抑制剂,他稍微一想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竟然都用绳子?都自?己捆上了!那得难受到什么程度?
所以把人扔到床上后,他把自?己的信息素放了出来。刚刚还张牙舞爪的人闻到这味道忽然安静了下来。
在这一刻,何宴礼不由自?主地顺从了本能,他从来没觉得这龙舌兰信息素这么好?闻过,香醇浓厚,丝丝缕缕地缠绕上他的鼻尖,钻进他的肺腑,与他暴躁的信息素紧密地融合在一起。
祁渊凛趁热打铁地把抱住何宴礼开始吻他,他不会什么技巧,不过当然怎么火热怎么来。他舔去了那粒血珠,又对着伤口使劲吸吮。
甜蜜与血腥相伴,是掠夺也是给予,缠绵悱恻又轰轰烈烈。
紊乱的呼吸,滚烫的温度,就在何宴礼的理智快要被情潮卷走的时候,他暼到了书桌上的抑制剂,是他之前剩下的,还有?两支。
他在祁渊凛停止亲吻的时候猛然推开了他,竭力够向抑制剂。而祁渊凛看到这一幕浑身的血液一下子冲到了头顶。
他还不如一枝廉价的抑制剂?
他又猛然想到了何宴礼和谢珩挽着手臂走在一起的情景,是那么的亲密,那么的叫人嫉妒。
还是说他比不过谢珩?
祁渊凛瞬间怒火中烧,男人一旦在上床的时候遇到挫折很?容易就胡思乱想剑走偏锋,而他犯了同样的错误,一下子?把何宴礼掼到了床上。抑制剂从何宴礼指尖擦了下,掉到了地上。
“你跟谢珩就行,为什么跟我就不行。是不是跟他做起来特别爽?”宛如一头疯狂的野兽,祁渊凛猩红着眼眸子?,双手紧紧禁锢住何宴礼。
面对他的咆哮,何宴礼只是喘着气?,表面看不出什么,但?是他的视野已经模糊了,血液流淌的速度特别快。
冰雪信息素瞬间暴走,何宴礼把祁渊凛掀下了床,自?己翻身骑到了他身上,然后就开始撕扯祁渊凛的衣服。
“祁总,让我看看咱们在一起能有?多爽吧。”其实何宴礼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就知道?自?己受不了祁渊凛总压制他,祁渊凛怎么对他,他就要怎么以牙还牙。
对于突然间处在了下面,祁渊凛有?些措手不及。但?是已经都这样了,而且规则上他是被标记的那个。
最主要他一开始怎么说来着,是不是要顺着哄着人家。
祁渊凛在用各种理由说服自?己,不过思考的能力很?快被激烈的吻剥夺。
“小东西?,以后你只能跟我在一起。”完事之后,祁渊凛亲吻着何宴礼的脸颊,就算□□得气?喘吁吁还是一副凶恶霸道?的样子?。
不过下一句又柔软了很?多,“要不要再来一次,陈医生?说你的信息素太暴虐,不能忍着,否则会出人命。”
这才是他一定?要跟何宴礼上床的原因。后来他又咨询过陈医生?,把被标记的事情说了,陈医生?可是信息素方面的专家,他查阅资料后说何宴礼这种变异的alpha称之为eniga。
是特别稀有?的物种,大概三四十年才分化出一个,而由于信息素过于暴虐还极其紊乱,在易感期时容易血管爆裂死亡,最好?的方法?当然就是及时得到安抚。
陈医生?提醒祁渊凛,根据他对何宴礼的检查,要特别注意这次的易感期。
不过何宴礼阖着眼,像是已经睡着了。祁渊凛起来去洗澡,他们手上戴的手铐早已经解开了,钥匙其实就在他身上,只是没让何宴礼找到而已。
何宴礼在这时睁开眼,把剩余的两管抑制剂都注射到身体里,又从衣架上拿了衣服穿上,外面裹的是件棉服。他轻手轻脚地溜出了门,低着头像个做了坏事的人。
天啊,他怎么又把祁渊凛给睡了。
大反派和主角攻本来就是死对头,这回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了。
出了楼道?,凌冽的寒风灌进衣服里,把他吹了个透心凉,那棉服都穿了三年,一点都不保暖了。
不过被风一吹,他的大脑清醒了不少。他一直想做个跟他们毫不相干的人,过自?己的日子?,可其实他一直是个局中人。
就像是被他们争抢的一样东西?,谁赢了他就归谁似的。谢珩算计了祁渊凛,谢珩暂时赢了便来这里找他,祁渊凛呢便想着怎么扳回一局。
何宴礼想到他跟祁渊凛在酒店外面碰到绝不是偶然,因为太巧了,那时他刚刚救了周管家出来,就像祁渊凛一直在跟着他。
这样一分析,他就成?了一枚棋子?,其实祁渊凛从一开始出现?在庆功宴的酒店外目标就是他,是想利用他来找周管家,同时正好?让他离开谢珩。
何宴礼深吸一口气?,发出一声冷笑。他没有?难过,这些只是祁渊凛的手段而已,而他本来就是自?愿去救周管家的,他只是不想再处在局中,被他们抢夺。
突然,何宴礼感觉后脑勺抵上了一个坚硬的东西?,熟悉又令人作呕的声音响起,“别动,再动我就打爆你的头。”
天已经蒙蒙亮,晦暗不明的光线下,当冰冷的手枪缓缓转到他的额头来,何宴礼看到了秦之学。戴着已经破了的眼镜,头发很?长,都快遮住蝎子?一样阴毒的眼,身上衣服脏兮兮的,像个叫花子?,一看就是这段时间藏在贫民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