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太难受了。特别渴望闻到别人的信息素,不?管是?oga还是?alpha的。他知道两种信息素特别好闻,一种是?淡雅芬芳的梅花信息素,一种是?清新凌冽的冷杉信息素。实在不?行,醇厚甘烈的龙舌兰信息素也?勉强勉强。
好渴望,身体里像住着一只暴躁的饥饿巨兽,一直咆哮着想突破束缚的牢笼。
那牢笼就是?何宴礼设置的,他决不?能让自己成为信息素的奴隶。
等抑制剂的药效起了作用,信息素不?再?那么狂躁,他疲软地蹲在床下,想调一调脚踝处抑制器的档位,却发现昨天晚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档位调到了最大。
摆在眼前的情况是?第一天就如此难熬,而下面还有好几天。
简单吃了点面包后,他冲了个冷水澡,十?一月的天气,皮肤爆起了层层粒子,但?还是?治标不?治本,体内像有团烈火在烧。
他只好用绳子把双腿绕着小木床结结实实捆了好几圈,又用胶带把手腕处缠住,最后嘴里咬了一块湿毛巾,既保证不?会咬了舌头,还能防止嘴里太干。
窗帘拉得不?留一丝缝隙,何宴礼从屋内昏暗的灰熬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受伤的小兽一样时不?时发出难抑的痛吟。
不?知道是?什么时辰,铁门突然被踹开,在静寂的深夜里,发出令人胆颤心惊的“哐啷”一声响。一伙人风风火火地闯进?了狭小的房间。
灯光亮起,映出黑皮那张胡子拉碴亡命徒一样的凶恶脸孔。
他脸上?多?了两道狰狞伤疤,密布着红血色的眼睛森然凶狠,“把那个小beta找出来,我要在这里把他剁碎了。”
他手里拿着一把很长很锋利的是?他们专门用来打架斗殴的刀。
自打窝点被端了之后,黑皮便开始了东躲西藏的生活。谢家和黎家都在找他,当?他去向屠哥寻求庇护的时候,屠哥才告诉他他闯了多?大的货,那个特等货竟然是?黎家小公子。
屠哥都怕他在这里面掺了一脚会被谢家和黎家找麻烦,所?以根本都不?管他。而当?初说好的祁渊凛要买下何宴礼和黎安的钱,屠哥说根本没给。
这时候就瞧出人心来了,究竟是?没给,还是?给了让屠哥吞了呢?不?管怎样,他又只能认栽。
黑皮知道自己大难临头根本跑不?了了,在死之前他要拉着何宴礼这个小beta陪葬。
都是?小beta,一切都是?他搞出来的。
黑皮早就盯着何宴礼了,但?是?他发现谢家、黎家还有祁家都在附近安排了人,他没有下手的机会,直到这几天不?知道什么情况三家的人都撤了。
手下边把屋里打砸得七零八落,边气势汹汹地找人。
他们进?门时的动静太大,何宴礼就算昏昏沉沉的也?听到了。既然有人这么想惹一个魔鬼,那他就让他们尝尝后果。
胶带和绳索被他用蛮力挣开了,他在房门遭殃之前走了出去。
“你个小王八……”黑皮在看到何宴礼时舌头立时打了结,一股甜美的信息素蔓延到鼻尖,那是?让人垂涎欲滴的味道,一颗心一下子坠了进?去,伤疤都泛起奇异的潮红。可那又是?股很强悍的力量,压制得他双腿发软,几乎要跪到地上?。
“你不?是?个小bete……”黑皮双目瞠大,瞳孔颤抖得摇摇欲坠,他很艰难地说着话,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死神?在朝他招手,可不?搞明白?这个事?情他又死不?瞑目。
只是?话还没说完,他就被一股极大的力道击中下颌骨,骨头断了般疼,嘴里尝到了一股腥甜,眼前阵阵发花。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恐怖的力量。
黑皮好歹是?个中级alpha,却像个小玩具一样又被按着一颗脑袋,“咚”地狠狠砸到了茶几上?。
其他人都要吓死了,只见何宴礼杀神?附体一样,眼眸猩红可怖,手上?一下接着一下把黑皮的脑袋当?西瓜似的要砸个稀巴烂。
对上?这些丧尽天良的人贩子,可以说直接让何宴礼易感期的暴躁翻了倍。他的恨、黎安的恨、原主?的恨还有其他被祸害的人的恨,他要一并向他们讨回来。
他迷失在愤怒和血腥的畅快淋漓中,哪怕他们向他磕头求饶,他也?没放过。等到四周只剩下断断续续虚弱的呻?吟,他也?已经到了无?法自控的地步。
血液流淌的速度异常之快,信息素叫嚣的声音似要刺破耳膜,他浑身每一寸的肌肤都在渴求着被安慰。
嗅觉变得十?分敏锐,可周围都是?让人作呕的信息素,即使?他的样子看起来是?饥不?择食,但?他还是?遵循着自己的喜好。
视野偶尔陷入一种狂躁的模糊,又偶尔呈现一种渴望的清晰。他把门关上?,弯着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尚有的理智告诉他不?能出去,否则他这个发狂的eniga会伤害别人,但?他又实在难受,可有谁会主?动来到这里给他安慰呢。
他痛苦不?堪地用头撞了下墙,想着是?不?是?昏过去就好了。忽然间,他似乎听到有人在叫他。
何宴礼转过头,视线模模糊糊中看不?清是?谁,却先被一缕清新凌冽的信息素勾得急不?可耐地扑了上?去。
谢珩猝不?及防地被扑到了门上?,从他的角度看上?去,何宴礼的眼里浸满了疯狂的欲望,直白?地泛着渴求的湿热水光,眼尾和眼皮都染上?了胭脂样的红色,一张脸好似被汗水洗过,皮肤莹白?透亮,他就像是?化成了一只要勾魂索命的美艳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