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先处基地,处那群疯子,顺便用他们献祭,让他和樕沐无伤回到族里。
希瑞眸色冷淡,把摘下来的眼镜又戴上,既然他们敢把樕沐算计到这摊子脏事里,那就别怪他用研究员的命铺路了。
要不要分享草芽!
森林里的鸟开始叽叽喳喳,樕沐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太阳都还没有起来呢!
可恶!可恶!!为什么要打扰怪物睡觉!为什么!怪物睡不好!后果很严重!
樕沐气冲冲起床,从水底光滑的石头上爬起来,冒着泡泡咕噜噜浮上来,浑身都湿答答的。
他化成原型在水里泡了一晚上,感觉自己水灵灵的!樕沐“呜呜呜”甩干自己,直到粘液接触地面也不会粘上沙土的程度才停下来。
这一甩,脑袋也清醒了不少,连起床气都消下去了,樕沐唉声叹气变成人形,小鸟也不容易啊,这么早就要起床。惹到怪物,怪物就会让它知道它惹到了!
怂叽叽的樕沐走到车里,开始挑选洛临酚之前搭配的日抛式ootd。
“啊——!!!”
一声不知道什么生物的叫喊吸引了樕沐的注意,好奇心害死怪!
樕沐就是那种容易被害死的怪,他的眼睛嗖一下亮起。樕沐随手拽了一套衣服,洛临酚似乎早就料到这怪物笨手笨脚、还没有多少耐心了,他提前把衣服裤子袜子鞋子都一套一套装进一个袋子里。方便得很。
五分钟后,背着米白色斜挎包,包里装了满满一兜刚薅的嫩草芽,穿着藏蓝色卫衣,搭配水洗阔腿牛仔裤的青年狗狗祟祟出发。樕沐踮着脚尖哒哒哒躲到树后,立起耳朵仔细听。
“啊啊啊——!!!”
又是一声尖叫,怪物急得直跺脚:“在哪啊,怎么哪个方向都像是呢?四面八方的尖叫声!”
森林的另一边,距离爱凑热闹的樕沐足足有十几里地,鬼知道这个森林怎么这么大!
一个顶着鲜红色羊毛卷的青年一瘸一拐,几个小弟围着他嘘寒问暖,正是前不久基地破人没亡的季霁。
季霁心酸极了,他最近是不是被鬼缠上了,怎么哪哪都出事?
出去打个怪,回来发现基地没了。好不容易来一批看起来不是骗子的高知分子,结果他娘的还是骗子。带着小弟想东山再起!结果出门就被各种怪物追杀,腿还折了。
小弟擦擦额角的汗:“老大!不要怕!刚刚两次都是失误!我祖上是干正骨的!相信我!”
“正你娘啊啊啊啊啊——”季霁瘫软在地,连受三次重创的右腿摇摇欲坠,他努力蠕动着用最后的力气揪住小弟的脖领子:“你跟我说实话,你真的不是姓陆那煞笔派来的奸细吗!”
“老大”小弟要哭不哭,眼睛边缘隐隐有变成荷包蛋的趋势,眼睛已经哭成荷包蛋的季霁啪嗒给他一拳:“憋回去!你不许哭!老大我还没哭完呢!”
而这一切都收入树后某个高深莫测的怪物眼里。
樕沐头上顶着一片大大的树叶子,感觉自己好像小说里高深莫测的大侠,在暗地里监视别人的一举一动!别人在明他在暗!他说咋办就咋办!桀桀桀!桀桀桀——!!!
“哎!那边那个。”季霁无语扶额:“你偷窥你能不能躲一下,就举个叶子往那一站啊?世界真是一个多样化的地方,居然有比我小弟更单纯的人啊。”
樕沐眨眨眼,跟着季霁目光的方向往后看了看,没人啊,他在说谁啊?
季霁哇塞一声,物种多样化今天真是见识到了。
五分钟后,季霁的四个小弟戴着不知道从哪摸来的墨镜,右腿膝盖以下粉碎性骨折的季霁倚在小弟们刚刚废老鼻子劲搬来的石头上。
被五双眼睛一瞬不移盯着的樕沐:“嗨”
“你,叫什么,哪来的,多大了,陆仞伽那个大傻‘哔——’让你来监视我的?”季霁有着机关枪一样的嘴巴子,突突突问了樕沐一个措手不及。
“我叫樕沐。”樕沐寻思了一会,才犹犹豫豫:“路人甲是谁?为什么叫别人路人甲,你们是吗?就是会耍斧头叱咤风云的那种。”
“?”季霁右腿不自觉抽动,疼得他呲牙咧嘴,他猛一拍大腿:“你懂什么!我们这是企业文化!狼性!狼性你懂吗!”
樕沐不是很懂,但是他感觉眼前这个红毛羊要暑掉了,他都看见对方的嗓子眼了,惨叫声好响亮哦!
季霁发出今天的第四声嚎叫,成功把周围所有鸟雀都吓走了,把几里外还在睡觉的野草怪们都一嗓子嚎醒了。
樕沐嗅嗅空气里的青草味,完蛋了,他好饿,好想吃草,想吃嫩嫩的草芽,可是草芽在包里,这里有好多人,是不是要给他们分分?
“咕噜噜——”季霁红着一张脸:“看什么看!没见过别人饿啊!”
樕沐慢吞吞收回目光,好凶的红毛羊,是一只饿了就会大声咩咩叫、还可能会到处创人的红毛羊!
陆仞伽一头暗红色的头发虚虚搭在肩头,留着狼尾的青年看起来酷酷的,他此时正跟几个黑袍研究员把酒言欢。
身后是首例人工异化进阶成功的志愿者,对方还处于观察期,戴着测心率和异化值的项圈。
“感觉怎么样?”两人绕开研究员单独聊天,陆仞伽品着杯里的红酒,问旁边的青年,青年啧了一声:“不错,感觉现在都能跟洛临酚打个平手了。”
“他?不知道死在哪了吧,或者变成什么奇形怪状的怪物,说不定之前清缴的时候你就已经把他杀了呢?”
青年兴奋到眼睛发红,他不自觉扯了扯脖子上的项圈,很不耐烦:“什么时候才能把这东西摘下来,太奇怪了,我又不是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