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间布置得极简,只有一张床和一个衣柜,连个沙发桌子都没有。
找不到放伞的地方,她只能伸了手,递给他。
男人觑了眼她手头的东西,没接。
他抓起床上的黑色t恤,兜头套上了,这才朝她缓缓走过来。
他走到她面前,微低头颈,盯着她。
在她没看见的时候,唇角扬起一个极浅的弧度。
这姑娘,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一副倔得要命的样子。
他就没见她低过头。
没见过她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这还是第一次,她没看他。
见她不说话,陆祁溟又抬脚,朝她走进了一近。
她跟着后退一步。
于是两人一进一退,不知不觉,她被他逼到了墙角。
“不经允许,擅自闯入私人房间,就为了还一把破伞?”
他一手撑在她身侧的墙上,低头靠近了,带着男性荷尔蒙的气息,几乎喷在她鼻尖。
混合了松木香的淡淡烟草味,萦绕在她四周流动的空气中。
她下意识微偏了头。
于是,那带着颗粒感的低沉声嗓便落在她耳边。
如此清晰,还隐隐藏着威胁恐吓的味道。
“梁舒音,你当我这儿是什么想闯就闯的地方?”
对峙
哪怕被陆祁溟逼到墙角,她也并未心虚,没害怕。
只是背脊撞在冷硬的墙上,肩胛骨钝痛,毛孔被冷意刺激,她微低了头,下意识皱了皱眉。
而这片刻的不适,让她没来得及反应,或反抗。
这恰好给了陆祁溟打量她的机会。
女孩皮肤白得透亮,长而翘的睫毛像蝶翼,微颤着,巴掌大的小脸上,清冷表情莫名透着一股子倔强。
至于藏在睫毛下那双狡黠的眼睛——
他清楚记得,那双眼像狐狸,冷淡盯人时,分明没有情绪,却又带了钩子。
直勾勾往人心里戳。
等身体缓过来,梁舒音才意识到他靠得太近。
近到越了界,近到两人几乎在分享呼吸。
她闻到了他身上蒸腾出来的烟草味,清新的洗发水味道,闷热的空气也变得越来越粘稠。
而他站在她面前,直直地盯着她,阴影覆下时,不管是他的目光,还是两人的体型悬殊,都让她有了强烈的压迫感。
她只是无意识看了眼他的腹肌,道过歉,也解释过,男人却还咄咄逼人。
心里突然毛躁起来,她抬起头,毫不胆怯地迎上他的目光。
平日里,没几个人敢这样明目张胆盯着陆祁溟。
不是他不好惹,而是他眼神天然锋利,皮囊又太过好看,看人时有很强的侵略性。
女生会不好意思,男生会下意识惧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