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灯的金属底座和大理石地板发出剧烈撞击声。
耳鸣昏沉中,门边终于传来脚步声。
急促几步就来到了?床边。
随着卧室顶灯被打开的瞬间,许长悠皱着脸看到了?容峥。
即使夏夜,风里也裹了?凉气。
有力的手臂将她从床上抱起?,许长悠的脸颊贴上了?他微凉的衬衫。
抓着他手臂的指尖紧了?紧,许长悠眉心压着疼痛,嗓音发虚地张口?,却只发出无意义的音节。
容峥抱着她大步迈出门,冰凉地唇瓣往她的额角亲了?亲。
“别说话,现在带你去?医院。”
夜间急诊,验血后拍ct,结果出来是急性?阑尾炎,继续做术前检查。
等容峥已经?办完了?住院、签完手术同意书,医生确认她有六小时没有吃喝,她才被推进?手术室。
许长悠第一次做手术心里难免紧张,手中攥着容峥的衣角,进?手术室的前才被他哄着松开。
刚刚一系列匆忙的检查,口?袋里震动的手机被忽略,容峥从口?袋拿出许长悠的手机,按亮屏幕。
八通来自妈妈的未接来电。
手术室外的走廊一片寂静,所以等手中的手机再次震动起?来的时候就格外明显。
容峥垂下眼?睛,划开了?接听键。
“小时候不是说要嫁给我……
手术室里的灯光刺眼,打完麻药不一会儿?,许长悠就失去了意识,术中被叫醒拔了喉管又睡去,再睁眼手术已经完成?。
麻药的药效还未完全?失效,她?身?体上的疼痛基本缓解,但却迎来了精神上的重大打击。
单人?病房整洁温馨,她?躺在柔软的床铺,睁开眼看看到的就是一左一右坐在窗边的容峥和她?妈。
许长悠屏住呼吸先看向?了坐在右侧的梁伶,脸色说不上好看,眉心锁在一起,看她?睁眼眼圈都红了,“怎么样了,还疼不疼?”
“不疼了。”许长悠小幅度摇摇头。
“那就好。”梁伶点了下头,转头看了坐在左侧的容峥一眼,又转头看着她?,“你这孩子干嘛骗我?”
许长悠心口一窒,心虚地瞥了容峥一眼,嗫嚅着没说话。
“朋友就朋友,做什么骗我说是保安。”梁伶抿嘴抱怨道:“我刚刚接电话一听是保安小哥的声音吓了一跳。”
攥着胸口的大手松了力气,许长悠深吸一口气,垂头说:“那不是怕你多想吗。”
“我能想什么。”梁伶笑了。
病房内冷气开得足,被子本来就没盖实,又因为她?的动作滑动,露出了她?一截白?皙小腿。
容峥低眸看了一眼,直接伸手握上了她?的脚踝。
挺起的踝骨贴上他柔软的掌心,许长悠下意缩了一下小腿,握着她?的手就紧了一分。
“别动。”他说着将她?的小腿放进被子里,拉上了薄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