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张旗鼓地粉饰自己没那必要。
嫂子们生死不明地躺着呢。谁有那一份光鲜的心情?
一身素净衣裙就罢了。发髻简单地一绾,学三嫂在头上包个帕子。平常在家还要臭美,今天连珠翠首饰也没戴。
如此,便随丈夫往皇宫去了。
两人并排坐一辆马车,一路都在怄气拗劲儿。他的脸黑沉黑沉的,凶恶得几乎能灭世。雪砚想了一想,偎过去说:“待会儿到了宫里,不管我对那公主说啥,别拆我的台呀。”
丈夫毫无反应,只是一脸深仇大恨地望着别处。
“别这样嘛,你好像被我抢了几万两黄金。”她低姿态地轻挠他一下,比小猫挠得还绵软。却立刻遭无情的嫌弃,被他把爪子掷得远远的。
“离我远一点儿。”丈夫冷若冰霜地说。
雪砚轻咳一声。识相地往边上缩一缩,一本正经地装起了可怜。
这是成亲以来最严重的一次生气了吧。
果然,家家有一本难念的经。
他拿她当个易碎物,千般呵护万种疼惜。最好不要经一点风吹浪打。可是,她的心却已经野了,想要做一只鹰,无惧无畏地在长空里飞
雪砚垂头一叹,轻轻说:“等我给嫂子们报了仇,把我休了也行。”
手指在座位上轻轻拨了一下,两下,三下这无意识的动作每一下都拨在了他心里的筋上,一抽一抽的作疼。
周魁一把将人捞到腿上,恶狠狠地亲了下去。
好像这样就能惩罚到她似的。
殊不知在夫妻之间所有的亲密行为中,这是她最喜欢的。
雪砚配合地勾住了他的脖子。
丈夫立刻定力十足地把人松开了,冷着脸眼皮直跳。稍微整理心性,开始对她晓之以理:“你知道三哥哪去了?”
雪砚:“他要去给三嫂报仇,被爹关起来了。”
“二哥、大哥呢?”
“都给关起来了。”
周魁丢出一声硬梆梆的冷笑,“长辈们千防万防,是怕他们去送死。没想到还有你一个漏网之鱼。早知应该把你也关起来。”
雪砚把眼转向别处,柔声咕哝道:“关我做什么?你们谁也想不到我的好法子。你等着,瞧我怎样给嫂子们报仇。”
他注视她好一会儿,又放软了语气哄道:“说给四哥听一听,听了我就放心了。”
她不肯张嘴。
可不能说,说了更要担心得像个老父亲了。
两人对峙一会,他以无比温柔的口吻说:“咱回去好不好?打架是男人的事,你就别掺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