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反复多扫了几遍,才琢磨出来其间联系。
淮阳坡乃向阳南坡,水草丰沃,一江之隔的对岸也是坡,却背阴少日照,植被稀疏,两者分属于漠原与洛京。最重要的一点,沈娘埋尸未焚之地便是那里,妖灵炽盛。
漠原小帝姬还是心智未开的孩童,纯良真善。
妖物若要寄于其身,轻而易举,只是恐怕对小帝姬身体大有损害。
想到这,阮棠一刻也坐不住了,“那还等什么!我们马上进宫。”
谢泠燃拦了拦,缓道:“小九,你不必与我同去。”
任何险境,他心里总归是不愿带上她的。
阮棠明白,却也坚持,“我得去,宫中多有权有势的贵人,如果你独自前往,有人又要把你从我身边抢走怎么办?”
两件全然不同的事,就这么被混为一谈。
想她昨日余气还未消,谢泠燃只得无奈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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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原自安一隅,百姓丰衣足食,对钱财并不盲目热衷。
加上小帝姬安危系关国事,少有人敢胡乱应告示入宫,否则败露,训诫不轻。
于是阮棠和谢泠燃不必大费周折,便被引进宫中。
既是首先来的,也是唯一来的。
领着他们的宫人透话:“待会儿先领二位去拜见宗姬大人,小帝姬的事,陛下全交由她负责。”
“宗姬大人?”漠原与洛京的称呼有所不同,阮棠不太理解。
“宗姬大人乃陛下胞妹。”宫人说
着,忽打量了两人一眼,将头垂低,“大人行事不拘一格,还请二位莫见怪。”
阮棠正想问问怪在哪里,谢泠然截了她话:“不敢。”
了然亭依建在一小山坡上,石阶通于亭中,可观湖景。
亭四角翘伸,托举亭檐,每角都挂上帷幔,似是而非地掩映着,又被风轻轻吹掠飘起。
亭中,一人负手而立,以背影相对。
宫人退下,阮棠和谢泠然对视一眼,拾阶入亭。
阮棠撩开帷幔,试探喊:“宗姬大人?”
话音落下,面前之人转了身,四目相对,皆现同样诧异。
正是昨日刚见过的金铃箩。
金铃箩脸色怪异:“怎么是你们?”
阮棠没应声,心里也和她在想一个问题。
“我皇姐政务繁忙,此事交由我来办。”金铃箩拿出宗姬的派头来,坐下给自己酌了杯茶,问,“你俩谁会治病?”
阮棠嘻嘻一笑,亲昵地挽上谢泠然,“我夫君!”
金铃箩呛了口茶水,心说有什么了不起的。
她虽贼心难死,但面上功夫该做还是会做,至少一切心思也得他给小帝姬治好了病再盘算。
金铃箩搁下杯子,心无旁骛般清嗓问道:“两位怎么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