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炤走前合上了门,阮棠又跑去将窗户一并关了。
寝卧内彻底安静下来,光线朦胧,很适合想事情。
阮棠坐回床沿,抚摸着中指上那近乎融入骨血的尾生戒,一连串地发问:“系统,外面怎么样了?沁芳园湖水底下到底是什么东西?谢泠燃有没有危险?”
系统相当无情:【这不是宿主该担心的事,此刻当务之急是先出了幻境。】
说完,像是为了找补,又道:【眼下得知太多外界的消息,未必是好事,毕竟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虽然阮棠从未指望过系统,还是免不了生一通闷气。
脑子里想法又一团毛线似的捋不清楚,她长长地叹了一声,躺倒在床上。
许久,意识飘飘然,像片轻柔的羽毛。
眼睫垂落,她在不知不觉中睡去。
等谢炤端着吃食回来时,阮棠睡得正香。
第一眼见到这场景,他心是慌张的,浑身僵硬地停在原地,不敢去确认。
他想,是不是阮棠又离开了。
没了灵识,回复到那不会笑,更不会哭闹的状态。
将一直安静下去,永生永世。
他的等待终究是镜花水月。
一场白欢喜的空幻。
谢炤站了很久,久到黄昏过去,莹莹月光洒在少女青稚的面庞,宛若皎玉。
大抵是月光清辉太过明亮,少女不乐意地翻了个身子,口中念念有词,低喃着什么。
霎时间,他的那颗心终于又活了过来。
谢炤将端着的吃食放到桌上,走上前,没有压抑内心渴望,将阮棠揽进怀里,刻意放缓了动作,没有吵醒她。
他身上本有一部分就是卑劣的贪欲构成,无法克制心意躁动,实属正常。
阮棠的呢喃未停,近在耳畔,带着温热气息。
这回谢炤听清了,她一声又一声,喊的是“燃哥哥”。
当晚,谢炤做了个梦。
梦见红色宫墙底下,阮棠笑意盈盈,水眸灵动。
她招手,谢炤抬脚走进,替她拂去落到发顶的花瓣。
可她看着他,开口却喊:“燃哥哥。”
梦境与现实重叠。
谢炤仓皇失措,睁开眼时,阮棠乖顺窝在他怀里,睡得正酣。
她双手还搭在他腰间,贴近汲取暖意。
天已大亮,谢炤抱着阮棠睡了整晚。
他目光贪婪,轻缓启唇,说给睡梦中的少女听。
“甜甜,我等你很久了。”
“这本是一件渺茫的事,可如今既然实现了,我不会再轻易放手。”
“谢泠燃没有护好你,从今往后,你便归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