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见鱼上钩,她的笑容更加明显张扬,“是不是觉得很熟悉?”
听到这话,抓着她左手的力气陡然加大,谢姜芨吃痛地惊呼一声,刚想开口,却见傅堪眉头紧皱,冷汗霎时间从额头渗出,掌心的温度低得吓人。
他对这个地方有反应。
谢姜芨艰难地抬手,抚上他纠结在一块儿的眉毛,轻轻抚平:“怎么了?头疼?”
这一招她在无数小说里见过,百试百灵。
傅堪果然因为她安抚的动作平静下来,胸膛剧烈起伏着,面如白纸,她拭去他额上的冷汗,不着痕迹地擦在他的衣服上,柔声安慰道:“别想了,越想越难受,我不是说了吗?我会慢慢告诉你,一下子接受太多信息对你的恢复没有好处……啊!”
她说着,手突然被抬起,身体顺着力道坐直,傅堪一手揽过她的腰,二人脸庞逼近。
“继续说。”
“说什么?我不是说了,知道太多会刺激你的病情……”
他似乎这才把这句话听清了,舒展的眉目再次皱起,仿佛受了什么极端的痛苦似的,嘴唇微张,谢姜芨低头看他,等着他的下文,却只听见了轻却沉重的一声叹息:“……我头疼。”
“头疼就不想了。”
她抬眼,只见一个佝偻的人影停在了门前,手中还端着一个餐盘,腰间的名牌微微晃动。
刘掌柜亲自送菜上门了。
刘掌柜此时站在门外,观察着里面交叠的人影,脸色十分精彩。
他只当他们是主仆,没想到还有这层关系。食用了“心想事成”后出现幻觉、燥热发狂的人他见过不少,还没上菜就干柴烈火的,这还是第一次见。
他撇撇嘴,想着等会又得收拾半天,心中不免一阵烦闷。
刘掌柜敲敲门,对工作的抱怨全都转化成了亲切有礼的问候:“二位,方便上菜吗?”
“有人来了,你可以吗?”
谢姜芨低声问道。
傅堪点了点头,松开了她,谢姜芨立刻麻利地坐回了他旁边一侧,理了理头发。
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呼吸声。
谢姜芨清嗓后道:“进。”
门被推开,光照进来,傅堪动了动身子,将背后完全浸在了黑暗里,不着痕迹地扯了一把衣角,身后的衣料长长铺开,长长地松了一口无声的气。
谢姜芨刚才有一句话没说错。
他听着餐盘放在桌上的声音如此想道。
在无人能看见的角落,笼罩在黑暗中的衣袍像是跃动的黑色海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