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给你发定位,而且,”谢嘉年一字一句道,“我腿脚不好。”
“呵——你看我像车吗?腿脚不好为什么不去找谢管家接你。”
“他们要灌我酒,不让我走。”
这句纯属是瞎扯淡,敢灌谢嘉年酒的人,还没出生吧。
“不让你走是吧……”程臻慢悠悠地开口,示意对面的盛桉把手机给她。
谢嘉年屏息听着对面的动静,心跳开始不争气地加速。
等了数十秒,电话那头传来程臻冷酷的声音:
“喂?林会长吗?我实名举报有同学违反圣学生管理条例,聚众酗酒,限制人人身自由!地点在……”
谢嘉年:“……!”
虽然不知道林颂言有没有去会所逮他们,但是能料想谢嘉年必然是勃然大怒,所以程臻故意比往常晚了点回家。
她拎着书包上楼,路过琴房时,房门微微敞开着,穿过门缝往里看,谢嘉年窝在沙发里,纹丝不动。
轻轻推开房门,程臻轻手轻脚地走进去,发现谢嘉年面前的木桌上放了一瓶快见底的红酒。
这是喝了多少啊,在会所喝完还回家来喝。
谢嘉年似乎睡着了,凌乱的碎发遮住他凌厉的眉眼,一贯紧抿的唇线弯起一个弧度,倒没有了平时的嚣张不羁。
他睡得并不安稳,长脚一伸,撞到木桌边缘,木塞骨碌碌滚下来,落到程臻脚边。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香,程臻撑着木桌弯下腰,却不料一只手攥住她的手腕猛地一拉。
瞬间失去平衡,程臻撞了上去,被铺天盖地的酒香淹没。
程臻双手撑在沙发背上,腿曲起跪在谢嘉年双膝之间,猝不及防间,与那双狭长的眸子对视。
他们的距离被极速拉近,衣料轻擦发出窸窣声,被浅浅的呼吸声淹没,两人同时呆住。
体温从两人接触的部位透过薄薄的布料传递,空气被迅速抽空,变得窒息。
谢嘉年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从她的眼睛,下移到鼻梁,最后停留在形状漂亮,饱满的唇上。
程臻的大脑一片空白,任凭着谢嘉年那张俊脸越靠越近,近到她能从他的瞳孔里看见她茫然的样子。
莫西疯狂在脑内尖叫:“我靠我靠,这是我不花钱就能看的吗?我靠!原著里有这段吗?!”
思绪瞬间回笼,程臻抬起手,对着他那张俊脸,果断就是一巴掌。
很轻,但是足够让他清醒。
旖旎的空气瞬间散了个干净。
谢嘉年的眼底渐渐被迷茫取代。
程臻睁着眼睛,无辜地说:“刚刚有蚊子。”
“?”谢嘉年不知道是真醉还是假醉,眼眸清明,认真地辩驳:“已经秋天了。”
“哦,”程臻慢慢直起身,“所以说这蚊子命大嘛。”
谢嘉年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估计这会已经反应过来刚刚干了什么蠢事,耳根子有些红。
他的视线自然而然地落在对面的程臻,以及她后面展柜里的小提琴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