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拉机的声音都响到路口了,错不了!”
这一消息迅在草编小组中传开,大家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满脸喜悦地向村子口汇聚。
“突突突!”拖拉机的轰鸣声愈清晰,响彻整个村庄,村民们纷纷放下手中的活,纷纷赶往村口。
王春来站在人群中,焦急而又期待地询问:“一路上都还顺利吧?没遇到什么麻烦吧?”
“一切都好。”李栋笑着说道。
“大家准备一下,所有采购的物品都已带回,稍后我们在草编小组集合,开始分。”
“哇——”孩子们兴奋地欢呼起来。
随着厚重的毡布被缓缓揭开,箩筐内的物品显露出来,全是各式各样的生活用品琳琅满目。
不仅有布料、肥皂这些日常必需品,连篦子、梳子这样的小物件,乃至细微到针线、护肤的嘎啦油,都一应俱全,几大箩筐被塞得满满当当,仿佛一个小型市集。
“哎呀,这得是多少东西啊!”有人惊叹不已。
“是啊,这得花不少钱吧?”
别说他们了,就连王春来也看得目瞪口呆,不禁问道:“全买了?”
“全买了。”王朗颇为得意。
“那花了多少钱?”
“不多不多。”王朗轻描淡写地说,“总共还不到四百块钱呢!”
此言一出,周围围观的众人无不瞠目结舌。
“四百?!”王春来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我的天,一天就花出去四百块钱,这手笔,城里人不敢这么干吧!”
“怪不得买了这么多东西回来,这些女人们真是敢花钱。”旁观的村民也纷纷议论起来。
妇女们自己也是心有余悸,四百块钱这个数字让她们心里直打鼓,毕竟这可不是小数目。
而王春来手中的烟袋杆子似乎都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尤其是王朗那句轻描淡写的“才不到四百”,更是让他火冒三丈,感觉血压都飙升了。
“春兰嫂子,快帮我看着点春来叔。”王朗感受到了王春来即将爆的怒火,连忙机智地躲到刘春兰身旁,寻求庇护。
送狗的老大爷显然与王春山有些交情,一听到王向前提起他父亲的名字,大爷立刻爽快地将四只小奶狗全部赠予了王朗。
王朗从小就特别喜欢狗,他在刚到龙岗村开农家乐时,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在集市上买了大黄。
并且大黄也是一条东北猎犬,虽然历经数代的杂交,但其身上依旧保留着那份猎犬特有的坚韧与忠诚。
王朗也没白要大爷的四只小狗,他最后花钱买下了大爷剩下的几只野鸡、野鸭和大雁。
“时间不早了,咱们回吧!”
就在四人打算去卖布的摊位取缝纫机时,王朗的视线被一位与众不同的身影所吸引,那人身着厚重的军大衣,悠然自得地倚靠在电线杆旁,身旁并无任何待售之物。
王朗一下就猜到,此人极有可能是混迹于此的票贩子。
出于好奇与需求,他毫不犹豫地向那位票贩子走去。
感受到有人靠近,票贩子立即压低声音,问道:“兄弟,想要什么票?”
王朗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问道:“你这都有什么票?”
票贩子一听,脸上洋溢起自信的笑容,回答道:“市面上的常见的票,我这儿应有尽有,若是你有特别的需求,只需留个话,过两日再来,我定能为你寻来,保证让你满意。”
听了这话,王朗不禁多看了票贩子两眼,他敢说这话,背后必有所倚仗。
“你这有茅台酒票吗?”王朗问道。
“巧了,前几天刚入手十张。”票贩子笑着说道。
“多少钱一张?”
“五毛。”
“好,这些我全要了。”
“您受累稍等会儿。”票贩子连忙解开大衣,废了好大劲才从大衣内兜里掏出一本小册子,然后在册子里翻找了一会,取出了十张茅台酒票。
“您验验。”票贩子将十张茅台酒票递给王朗。
王朗接过看了看,随即从口袋中掏出五元钱,爽快地支付了钱,便转身离去。
随后,王朗与王向前合力抬着沉甸甸的缝纫机,霍秀秀则紧紧环抱着一批布料,而刘春兰则提着一个铁笼,里面传来四只小狗崽的细微声响,一行人踏着皑皑白雪,踏上了归途。
约莫三十余分钟后,他们来到了距离旅社不远处的一家国营早餐店,王朗进去买了些包子和油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