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如六点必须起床,八点必须到公司,上班不能迟到,工作不能出错,效率不能低下,情绪必须克制,……
陆铭沉一度因此很暴躁,毕竟曾经的他是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公子哥。生活自由随性,从没过过一天这样循规蹈矩堪比坐牢的日子。
但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后来也很感激陆时危,带他站到从未到达过的高度,看到了绝大多数人几辈子也看不到的世界。
陆时危:“有话就说。”
陆铭沉张了张嘴,又默默闭上。
他想问他,这一走还会不会回来,什么时候回来,他就这么相信自己吗,万一自己搞砸了怎么办,……
甚至还想问,能不能不走……
可陆铭沉已经不是十八岁了。
生意场上的杀伐和谈判桌下的手段已经让他不再擅于表达自己的情感,就连对长辈的崇拜,在他眼中也早就看不出丝毫端倪。
陆铭沉也明白,对一向严苛到不近人情的三叔来说,自己只需做他最得力的左膀右臂就够了。其他的无需多言。
思来想去,那些肉麻的幼稚话陆铭沉说不出口。
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一句:“三叔放心,我绝不让您失望。”
陆时危点点头,没说什么。
因为ocpd的缘故,他向来人际关系淡漠。友情是,亲情也是。
所以无论对父亲,还是对陆铭沉,他其实没感觉到有什么很强烈的情感羁绊,只有道德和责任。
电梯到达停车场,两人一前一后出来。
陆时危走在前面,看向陆铭沉的车。
后座车门已经打开,恭恭敬敬立在一旁的是司机。
不是温怀意。
“怎么不是温管家来接你?”陆时危收回视线,随口一问。
陆铭沉说,“我没让他接送了。”
陆时危回身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陆铭沉自觉站定,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他,突然像个被大人审问的小孩,有些支支吾吾,神色也很怪异。
因为他很清楚,三叔不关心的事,压根不会开口。一旦问了,就必须听到答案。
而这个问题,他其实莫名地有些不好开口。
陆时危看着他脸上怪异的神色,像苦恼,又像有一丝……愉悦和害羞。
他很少有这样的时候,陆时危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最后陆铭沉还是说了,“……哎我最近快被他烦死了,喜欢我也不用这么殷勤吧?不折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他一边看似苦恼地拨了拨手背上包扎的蝴蝶结,一边说起温怀意又不自觉笑,还夸张比划,“您知道热暴力吗?他现在对我就是疯狂热暴力,没有一刻消停的。”
说完看向面无表情,甚至有点冷漠的陆时危。又想想陆时危的年龄和性格,接着解释道,“三叔,这是一个网络术语,您可能不知道。就是如果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持续地表现出过度的关心和热情,企图用这种方式控制对方,达到某种目的,它就是热……”
“他喜欢你?”陆时危打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