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现在他也得偿所愿了。
祝令时把资料好,规整地收了回去,左右睡不着,他把两人上次没喝完的酒拿了出来,像喝白开水一样对着嘴巴灌了进去。
当时他觉得程英这样喝酒过于刚烈,没想到风水轮流转,自己也有这一天。
果然,人在烦心事缠身的时候根本无暇去感受其他事物。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叶罗费。
半梦半醒地将就了半宿,第二天睁开眼,宿醉的感觉直击大脑。
祝令时睁开眼,想道,如果这时候叶罗费在,估计会贴心地凑上来给他按摩。
他还在这里的时候,不论做什么都卖力,除了黏人一点儿,也没有别的要求,祝令时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他伤好之后为什么还要继续留在这里,到底图什么?
图一个月九十多块钱的工资?
这点儿钱放在大城市里根本过不了眼,也就在岳城算是还不错的薪水,但叶罗费每次拿到钱也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除了支付那些没用的诗集之外,剩下全部拿去买了菜。
对,他还在自己这里学会了做饭。
想到这,祝令时从床上坐起来。
叶罗费到底图什么?是什么让他选择继续留在这里,又为什么突然放弃了这个选择?
干脆不想了,他起床洗漱,自己去厨房随便做了点早饭,下楼去开店。
叶罗费走了,岳城的一切仍如往常一般运转着,就好像他从没存在过一样。
看彭素素和梁叔那绝口不提的架势,估计也是接受了现实,知道这人不会回来,于是装作他根本没来过。
只有祝令时还没习惯。
往常那些固定的惯例:做饭,打扫卫生,算账,进货,卖货……这些他早就习惯了的、日复一日的动作,今天竟让他觉得枯燥乏味。
甚至在想,如果这样过一辈子该多无聊。
晚上收拾衣服时,衣篓里掉出一个什么东西,定睛一看,原来是那个大街上随处可见的男科医院小册子。
他还记得,叶罗费宝贝似地把那东西折起来塞兜里,说这个东西对他很重要,不能扔。
祝令时捡起那本书,随手翻看几页,微微勾唇笑了一下。
他把那本书放进抽屉里收好,花了半个晚上将叶罗费的房间打扫干净,关上门,落了锁。
祝颂祺在岳城和弟弟耗了大半个月,都没见他松口答应和自己回家。
安氏还有一大堆生意等着他处,思来想去,他只能先一步离开。
临走时,祝令时看上去已经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祝颂祺以为他真放下了,便坐上车离开了岳城。
他走的第二天,祝令时就让韩俊搬来一台电脑,除此之外,他还托人去邮局订了几份报纸,基本上都和林木行业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