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归,我们会死吗?”他哽咽着问。
燕归刑的心也跟着揪在了一起,他在心中骂自己选择哪天走不好,偏偏要选择今天走,现在好了,连累慕木跟着自己一起陷入险境。
他稳着声音,安抚道:“没事的,有我在,木木不会有事的。相信我,好吗?”
慕木用力点头,“木木相信归归!”
“好,我们木木真乖。”燕归刑知道以虫族的效率,应该很快就会搜到这里来,他抓紧交代道:“木木你记住,等下被虫子抓住了,不要怕,不要叫,无论祂们说什么做什么,都保持冷静,不要乱,乖乖听话。”
慕木模糊地记得当年妈妈也是这么同自己说的,可是之后妈妈就永远都离开他了。
他不敢想燕归刑是不是也会像妈妈一样离开他,哭着扑到了燕归刑的怀里,双手用力抓着燕归刑后背的衣服,像是一松手,燕归刑就会彻底离开他一样。
燕归刑感觉到怀中的小人儿一颤一颤的,就知道慕木是在哭。他没有说话,只是用力抱着慕木,轻轻拍着他单薄的背。
呜呜咽咽的哭声在舰长室中回荡着,本来跟无头苍蝇一样在舰长室里乱窜的船长和乘务长也被这份悲伤感染,不再做无用功了,颓废地坐在地上。
六个虫族的战士花了将近十分钟,才用激光枪打穿这扇厚实的大门,将慕木燕归刑船长和乘务长四人带到船舱里。
至此,这艘飞船上加上船长乘务长一共有58人,乘客50人,全部集合完毕。
幸运的是,只有大部分的人在方才剧烈的翻滚中受了轻伤外,没有任何人有生命危险。
哦对,目前来说,这艘飞船上受伤最重的就是一直驾驶飞船逃跑,而致使伤口崩裂开的燕归刑了。
他的一条裤腿都被鲜血濡湿了,走过来的时候,再地上拖出了一条长长的血痕,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那些长相可怕的虫族打了呢,吓得几个胆小的乘客大声尖叫。
触手副官用冷硬地帝国语喊了两声安静,人群中的尖叫声和哭泣声才变弱下来。
触手副官向右后方退了一步,让出了站在祂身后穿着深灰色军装,拖着一对深灰色金属骨翼的耀将军。
只见耀将军用那双猩红的竖瞳在坐在地上的人的头上挨个扫过,在落在坐在左侧人堆中的燕归刑的头上时,定了一秒钟,又快速地移开了。
直到将每个人都看完后,那张毫无血色的薄唇才勾起抹笑,露出一排森白的鲨鱼齿。
“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是耀。各位人族不要怕,我将各位聚在这里,是想向大家借一样东西。”
耀将军的人族语言音调发音不是很准,配上阴柔的声线,阴森吊诡,听得人汗毛倒竖。
有胆子大的人小声嘟囔着,“借什么啊?”
要是换做平时,这样含在嘴里的说话声,旁人不是特意去听,根本听不到。
但是现在船舱里太安静了,让这本来不算大的声音清清楚楚地落入了耀将军的耳中。
耀将军好脾气地解答道:“各位的,命。”
这句话就像是洒在热油中的水,一下子就炸开了锅。哭声,尖叫声混成了刺耳的噪音,吵得人心烦。
耀将军龇着森白尖锐的牙呵呵笑着,猩红的竖瞳里满是不耐烦。
他忽然朝身侧的触手副官的腰间摸去,下一秒,蹲坐在最前面的男人瞪圆了一双眼睛,直挺挺的向后倒。
他身后的人们自觉地向两旁躲去,他们看着倒下的男人额上多出了个洞,汩汩的鲜血从那个洞里流了出来,洇湿了地板,也沾湿了离得最近的人的衣服和手。
他们想尖叫,可男人的惨状就摆在眼前,哪个还敢尖叫,只是双手用力捂着嘴,将尖叫和哭声全部压在掌心中。
耀将军将手中的激光枪还给了触手副官,看着噤若寒蝉的人们,温柔地夸赞道:“呵呵,真是乖孩子啊。”
【作者有话说】:正面遭遇虫族,燕某某是会选择茍住等阿奇来救?还是跳身份呢?
我是帝国上将燕归刑
一名带着头盔的虫族士兵来到耀将军的身旁,用虫族的语言说道:“耀将军,这艘飞船的燃料发生泄露,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安全起见,请您尽快回到星舰上去。”
耀将军轻轻点了下头,表示知道了。虫族士兵也不再多言,恭敬地退到了一边。
耀将军流畅地切换了语言,用那把阴柔到渗人的嗓音,和平直诡异的语调,再配上森冷的笑容,龇着一口鲨鱼牙,道:“有谁不想借给我吗?可以说出来的,我这只虫很民主的哦。”
男人的尸体就躺在身旁,飞船中清新的空气被替换成了刺鼻的血腥味,呼吸间都是血的味道。
就算是有人有意见,也怕自己步了男人的后尘,哪里敢蹦出半个不字,只敢默默地在心中问候这只虫子的祖宗十八代。
没有人说话,就是默认。
偏偏耀将军似乎是很享受这种气氛,也不往下说,右脚悠哉悠哉地踩着地板。
军靴的硬底踩在金属地板上,发出清脆的有节奏的“砰砰”声,就好像是一把锤子,一下一下地砸在在场所有人脆弱的神经上。
这样压抑的气氛差不多持续了有五分钟,终于享受够了的耀将军才慢悠悠地开口。
“呵呵,大家都能做出正确的选择,真是乖孩子啊。那么,我就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吧。”
“这艘飞船啊。”耀将军故意拖长了声音,说:“很快就会爆炸的哦。”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