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须管我死活但为保凌云长青,杀了这个妖孽杀了他”
“是”
虽仅仅一个字,但在整座山峰却震耳欲聋,众弟子纷纷跃地乘风而起,冲向宿无欢。
“哎呀真是麻烦”他叹了一口气“本来还想慢慢玩呢,烦人干嘛要一次性全冲过来”抚额摇头,就是丝毫没有战斗的意思,甚至连眼睛都没睁开。
“你这个妖人如此也未免太自大了太小看我凌云了吧纳命”
“闭嘴”宿无欢轻抬眼皮,只见眉心凝出一簇黑色的石花,如雪花般炸成六瓣又聚成一团,卷曲生长拉长飞射而出,眨眼间在途中变成一柄尖枪似的石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穿了柳长思另一侧的肩胛骨,把他再次钉在了雕龙思悔壁上。
柳长思猛吐一口鲜血,他惊恐的看着宿无欢,自己几百年修为,十成仙法迸进竟然被如此轻易破功,简直怪哉如果这少年当真两年前就修得大成,如此天赋异禀却不走正道,那将来如何就真的不敢想象了
可就在他寻思这时,以伤口处开始,黑色的石锥竟开始蔓延,是那石头融入了血肉,钻心蚀骨的疼痛。柳长思欲图运气像刚才一样逼出石锥或是阻止石化的蔓延,却现丝毫没有作用,蔓延度不退反增,他所有散出的仙力都被那根石锥吸走了。
“还有你们,要知道是你们先动的手,所以死了以后变成厉鬼可不要来找我。”说完,宿无欢打了个弹指,顷刻间从四面八方乘风踏云而来的的凌云弟子仿佛被无形的枷锁困在了空中,动弹不得。
要不是天空中有风追残云卷移涌动,山中竹叶纷飞的话,真的有一种仿若时间都被定格的错觉。
他看了看被他钉在思悔壁上的柳长思,已全然变成了一尊石像,再无生机。
宿无欢赤红的眸子好似更红了一些,他咧开嘴笑道
“螳臂当车,找你们师傅继续求学问道去吧”
合指握拳,那些个被困于空中的八百凌云弟子霎那间接连躯体爆裂,碎如齑粉。
红色的鲜血如同雨水般倾泻而下,染红了整个雕龙思悔壁,顺势划落融入山泉,洗刷着凌云万物。
宿无欢嗅了嗅空气中的血腥味“嗯这个地方的空气鲜活了许多呢。”他昂起头,开始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喂妖孽”不远处有人大喊。
宿无欢回过头,看见有一队大概三四十号人乘风而来,身着皆是下摆绣有几簇山兰花的月黄色长衫,那花萼瓣雪白茎叶翠绿,又以四合云纹缝边,腰封不苟,两条飘带长垂,刺有“凌云”二字,身上也没有打斗的痕迹,有几个还背着行囊,许是外出才回来。
叫喊的那人处在最前面,握拳如锤,额头青筋暴起,眼中含泪却神如同猛兽。
“你便是凌云大弟子,哦不我应该叫你是柳老头的侄子柳屏川吧”
“我是谁关你屁事杀我叔父、屠我凌云,我今天定”
“哎哎哎行了吧,你又打不过我,别在那儿一直絮絮叨叨的了,和你叔父那老家伙一样都是那些陈词滥调。”宿无欢整理了整理自己的衣服,悬于空中边说着边慢慢地走了过来。
“不许你这孽障如此侮辱我叔父”柳屏川彻底被激怒,踏云飞跃举剑直向,剑气凝聚之强于这个年纪的人来说非同小可。
“找死”宿无欢刚出手,一道白光凌空而下,撞碎了他那黑色的石刺。
二人都是一愣,抬头望去,见得远处漫天洁净无垢的白衫如同天云直下积雪银光,足有千余人,离他们最近的那人青丝如墨风中扬,执长剑周身流光,一身素白色,脚踩神木靴,腰系昆仑冷玉蛾纹佩,正是昆仑掌门须衡子。
“嗯你怎么来了”宿无欢疑惑地问“凌云派出送达四方生死讯去跟你们另外几家求救的那三个人我应该全都杀了才对。怎么居然漏掉了一个”接着又满脸堆笑的望向须衡子。
“不好意思啊,有一个送信儿的可能是没死透,居然还是麻烦你们跑了一趟。”
“果然是你”须衡子眯起眼睛盯着宿无欢,又转过头望向柳屏川,淡淡地说
“昆仑收到四方生死讯便立刻赶来,无奈一切电光火石,还是来迟了一步。”
“昆仑掌门无须多言,仙家有论万事万物,皆有因果。今日凌云受此大劫定是冥冥之中无法规避,昆仑能来相助,我凌云已是感激不尽”
与此同时,柳屏川身后的几个人在那儿小声嘀咕着什么。
“哎上面这是昆仑掌门须衡子他不是都活了四百多岁了吗怎么还这么年轻我一直以为是个老头呢。”
“哎呀,你不知道吗昆仑有一门不老仙术,但这么多年来也只有须衡子这一个人练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说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已经死了啊”宿无欢双臂环胸,装出一副很生气的样子“也太不尊重我了吧。”
他又抬头望向须衡子“喂听你刚才的意思是来之前就猜到是我,那干嘛还来啊这不是带你的一众弟子来送死吗”
他又笑了笑,说真的,这么天真干净的笑容很难想象是会在这样一个人脸上出现的表情。
“你知道的,就算是这么多人,我把他们全部杀光也不会过二十个弹指的时间,但杀慢一点就不好说了。”说这话的时候,宿无欢的眼睛好似又红了一些,仿佛嘴里说的话不经意间激起了自己克制不住的嗜血的冲动。
没错,他应该是享受这种杀戮的感觉到。
“昆仑掌门领上千弟子而来,你居然还是如此嚣张,恐怕是已经吓傻了才会说出刚才那番话吧。”柳屏川轻蔑地看着宿无欢。
“臭小子你废话怎么这么多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须衡子还是眯着眼睛看着宿无欢,突然开口喝道
“你闹够了没有”
语气重了许多,一反他平日里清淡如水的样子。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