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在做什么呢?”哈利迫不及待地问到。
“就在教室最后头不停地做记录,弗立维的脾气你们知道的,他就只把乌姆里奇当客人一样,没把她放心上。之后她又问了艾丽娅几个问题,关于平时的上课情况之类的。”
“她没能闹出什么动静来,”弗雷德耸耸肩,“弗立维教授可不是任由她拿捏的软柿子。”
“我们下午有特里劳尼的课,”芙蕾雅戳戳盘子里的菜叶,思考着怎么躲过阿周那的视线把它们塞给罗恩,“她很像是会被乌姆里奇拿捏的软柿子,希望乌姆里奇不要查她的课。”
可惜终究是阿周那技高一筹,他一把压住了芙蕾雅蠢蠢欲动的右手,顺便叉起几片蔬菜塞进她嘴里。这下芙蕾雅彻底老实了,哀怨地撅起嘴,学哈利一样对盘里的蔬菜色拉进行斩首行动。
下午的占卜课上,乌姆里奇出现了。特里劳尼教授刚刚分发完《解梦指南》乌姆里奇就从地上的活板门里钻了出来,本来还在小声说笑的学生们彻底安静下来,教室里只剩下了微弱的呼吸声。
乌姆里奇一把拿过离她最近的椅子,走到离特里劳尼只有几英寸的地方坐下来。她从自己花里胡哨的包里掏出块手写板,堆着一脸甜腻的微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特里劳尼,好像她真有多期待这节课似的。
“今天我们继续学习有预示性的梦,”特里劳尼竭力维持着平日里那种神秘莫测的语气,但她的声音里明显带着几分颤抖,“同学们两人一组,使用《解梦指南》为对方解释最近的梦境。”
乌姆里奇在手写板上记录些了什么,接着便站起身来在教室里四处游荡,时不时停下来询问学生一些问题。她往那边走特里劳尼就往反方向走,好像很不愿意与她碰上。
或许是还心有余悸,乌姆里奇一直没敢往芙蕾雅这边来,连带着哈利和罗恩也没被关注。两个男生抓耳挠腮地想要听清乌姆里奇在说什么,只在特里劳尼靠近时才装出在认真讨论梦境的模样。
“我最近梦见过一个白色长发的男人,说他叫花之大哥哥——”芙蕾雅顿了顿,“不对,不完全是梦,应该是遇到梦魔了。”
阿周那表情平静地点点头,好像并不是很在意她说的那个梦魔。但他本来随意搭在桌边的左手突然握紧了,桌子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哀鸣后碎掉了一个口子。
“抱歉,一下子没收住力气,”阿周那用十分柔和的声音,对看过来的特里劳尼解释到,“我会负责赔偿的。”
但这会乌姆里奇正在不停地询问特里劳尼各种问题,这把她搞得心烦意乱的。她只随意朝阿周那摆了摆手,连该给格兰芬多扣分都不记得了。
乌姆里奇完成她一连串的询问——或者说质问——之后,便转而要求特里劳尼也为她做一个预言。特里劳尼一开始拒绝了乌姆里奇的要求,但这乌姆里奇仿佛抓住了她的错处一般,开始在手写板上唰唰地记录起来。特里劳尼大概被这阵仗吓坏了,她连忙打断乌姆里奇:
“等一等!”特里劳尼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虚无缥缈,“我……我看见了……是关于你的……某种东西……某种黑色的……极其危险的东西……”
特里劳尼颤抖的手指指向乌姆里奇,乌姆里奇挑起半边眉毛看着她。
“恐怕!恐怕你会遇到可怕的危险!”特里劳尼如同往常一样戏剧性地结尾,但乌姆里奇显然不是个给面子的观众,她还是扬起眉毛看着特里劳尼,尴尬的沉默在她们之间蔓延开来。
“好吧,”乌姆里奇低头在手写板上写写画画,“好吧,如果你充其量只能做到这些的话……”
她转身离开了,只留下满脸涨得通红、胸脯剧烈起伏的特里劳尼在原地。那模样真叫人看了痛心,哪怕一直讨厌特里劳尼的哈利也不禁可怜起她来。
但特里劳尼相当迅速地调整好了心态,眨眼间她就平静了下来,然后大步流星地走到哈利面前,抽走哈利的梦境日记,在讲台前大声朗诵起来。
“过去心怀同情的我已经死了,”哈利放空大脑,强迫自己尽量不去听周围人对他梦境日记的议论,“我现在觉得特里劳尼活该。”
之后的黑魔法防御术课上乌姆里奇就像一只高傲的公鸡,把之前的颓势一扫而空,咧着嘴笑得沾沾自喜。她依旧只允许学生读理论书籍,这让整个教室里都是哀怨的叹气声。
赫敏举起手反驳书上的理论,乌姆里奇便故意拿后头的章节来为难她,没想到赫敏早就把整本书都读完了——甚至可能是都背完了——反倒把乌姆里奇问得说不出话来。
乌姆里奇的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她不再回答赫敏的问题,而是给格兰芬多扣了五分,这叫格兰芬多的学生们都开始不满地窃窃私语。哈利更是坐不住了,他几乎是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可怜的罗恩根本拦不住他。
“凭什么?”他愤怒地质问到。
“因为用毫无意义的打岔扰乱我的课堂秩序,”不知道乌姆里奇把这话在心里演练了多少遍,她说起来流利极了,“以前教这门课的老师给了你们过多的自由,但他们没有一个人能通过魔法部的调查——大概奇洛教授除外,至少他——”
“是啊,奇洛真是个了不起的好老师,”哈利大声地打断她,“只是有一点小小的美中不足,他让伏地魔粘在他的后脑勺上了。”
整个教室陷入了一种可怕的沉默,明明有许多人坐在这,但就好只有他一个人在这一样。这让哈利心里忍不住感到一丝小小的畏缩,直到来自他斜后方的一声沉重又疲倦的叹气声打破了这异样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