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自学?那是什么意思?”哈利回过神来问道。
“字面意思,学院里的老师没法教我,”芙蕾雅的声音变得懒洋洋的,“因为我需要学习的东西比较——特别,只能我自己慢慢摸索。”
“那你为什么会到这儿来?”哈利试探着问她,“因为邓布利多需要找阿周那帮忙吗?”
“我和邓布利多的目的有一部分是一致的,所以他跟我合作了,我算是他的外援顾问之类的吧,”芙蕾雅伸手去取桌子中央的烤面包片,哈利悄悄看去,发现她的右手手背上有个红色的、像长枪和弓箭交迭一样的印记,“迦尔纳和阿周那是和我一块来的从者,我们算是处理一些小问题的专家。”
“迦尔纳?”
“你已经见过了吧,白头发的那个,看来他没告诉你他的名字。”
哈利猛然抬头,双眼瞪得溜圆:“他——他是你的仆人?!”
“是啊,他很有意思吧?而且非常听话。”
“哦,他是挺有意思的——不对,我是说——”
哈利只觉得有一万个问题正争先恐后地要从他嘴里往外冒,脑袋里还有一万个问题正在成型。但芙蕾雅笑着对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他这才发现韦斯莱夫人已经从厨房端着最后一盘色拉走了出来,正虎视眈眈地望向这边。他只好把那一万个问题咽回肚子里,还没怎么吃东西就已经饱了。
坐在小天狼星边上的蒙顿格斯举起一个高脚杯细细端详,他询问小天狼星那酒杯是不是纯银的,眼中满打量。
“是啊,”小天狼星厌恶地说道,“十五世纪小妖精打造的,上面还刻了布莱克家族的饰章。”
“说不定可以用这个作圣遗物,把你的祖先召唤出来。”芙蕾雅在一旁插话道,哈利不太明白她在说什么。
“那可别了,想想就泛恶心。”小天狼星挥挥手,像是要把糟糕的东西驱赶走。
“不,你可以把他们召唤出来再揍回英灵座,”芙蕾雅右手拿着餐刀比划,“我让阿周那和迦尔纳帮你。”
“喔!这倒是个顶好的主意!”小天狼星又咧开嘴笑起来,看着相当跃跃欲试。
听俩人说着自己不懂的话题,哈利莫名有种被孤立的微妙感,他很想立马询问他们这都是什么,但韦斯莱夫人一直紧紧盯着他,显然是想要阻止他询问任何相关话题。等韦斯莱夫人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了,芙蕾雅又已经在和落座在她两侧的迦尔纳、阿周那聊天了。这三人说起话来像连珠炮,哈利根本找不到时机插入。
一顿饭下来哈利食不知味,嘴里全是问题的味道。随着最后一份甜品被消灭,餐厅里也逐渐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是一副困倦的模样,哈利看到连端坐在芙蕾雅左边的阿周那都悄悄打了个哈欠。
“好了,是时候去睡觉了。”韦斯莱夫人打着哈欠站起身,她的声音变得有些朦胧。
“还没有呢,莫丽,”小天狼星把面前的盘子推开,支起下巴看向哈利,“知道吗,我真为你感到吃惊呢。我还以为你到这的第一件事就是询问关于伏地魔的情况。”
餐厅里的气愤突然变了,就好像摄魂怪突然来了一样,刚刚还暖洋洋的餐厅这会儿变得冰冷又沉重。所有人都紧张地望了过来,除了哈利对面的三个——迦尔纳已经坐着睡着了,阿周那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显然灵魂早不在这儿了。至于芙蕾雅,刚刚还一脸无聊的她这下眼睛都亮起来了,兴奋的眼神在韦斯莱夫人和小天狼星之间游走,似乎很期待他们大吵一架。
“我问过了!”哈利气愤地回答他,“但罗恩和赫敏说我们没被批准加入凤凰社——”
“他们说得对呀,”韦斯莱夫人紧张地捏住围裙,她身上的困意荡然无存,“你们还是孩子呢,不该掺和到这种事情里来。”
“什么时候必须得加入凤凰社才能提问了?”小天狼星问道,“哈利被困在那个该死的麻瓜家庭一整个月,他有权利知道发生了什么。”
弗雷德和乔治也加入了争辩,他们气冲冲地大声质问:“嘿!为什么哈利就有权知道?我们的问题就没人回答?”
“哦,你们太小了,你们还没有加入凤凰社!”弗雷德夹起嗓子,把韦斯莱夫人的语调模仿得惟妙惟肖,“哈利甚至还没成年呢!”
“还有芙蕾雅!她才十五岁,都能参加凤凰社的会议了!”乔治大声嚷嚷道。
“你怎么知道我才十五岁?”芙蕾雅冷不丁地开口。
“呃——不是你自己说的吗?而且你看起来是只有十五。”
“说不定我是骗你的呢?毕竟他们怎么可能允许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参加会议。”
“好吧,那你多少岁了?”
“淑女的年龄是秘密,”芙蕾雅冷酷地说道,“我是永远的十五岁。”
乔治露出仿佛被咸牛肉三明治噎到的扭曲表情,转头继续用抗议的眼神望着韦斯莱夫人。韦斯莱夫人和小天狼星的争论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他们从韦斯莱夫人过于把哈利当成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到小天狼星把哈利当作詹姆的替代品吵了个遍,说出的话也愈发过分,几乎是在互相戳肺管子。
迦尔纳被这越来越大的动静惊醒了,他迷茫地望向两人,好像在竭力分辨争吵的内容。
“你们都在担心哈利,虽然想法有些分歧,”迦尔纳疑惑地问道,“你们的根本目的是相同的,那为什么要这样争论不休呢?我不太理解。”
这话让小天狼星和韦斯莱夫人都稍微冷静了些,他们重新坐回椅子上,但还是喘着粗气互相瞪着,像两头怒气冲冲的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