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只经手了李六郎的边角生意,短短几日孟大郎竟也分了不少红利,可见此人素日获利之丰。
“那这些钱——”
孟大郎拍了拍桌上的钱契,“阿娘放心,这些已由谢大人过目,并非赃款。”
“既如此,又怎会与韵娘和离一事扯上干系?”
孟韵也想知道,这事怎么就和谢轻舟扯上关系了呢?
她明明,什么都没跟他说。
见孟夫人有些着急,孟大郎便在她身边坐下,柔声解释道:“阿娘别急,小妹这事原是我无意中透露。那日多饮了一些酒,谢大人又平易近人,不摆官爷架子,加上焦家迟迟捏着和离书,不肯放人,我心中一时不忿,便在大人跟前抱怨了两声。”
“谁知,第三日午时,大人身边的侍卫便将这文书送了来。我是又惊又喜,生怕其中有什么误会。可这白纸黑字,焦文俊的大名写得清清楚楚,着实做不得假。”
说到这里,孟大郎不由得一拍大手,感叹道:“谢大人真是个古道热肠、为人清正之士。有罪即罚,无罪也不借故勒索。难得!难得!”
孟老秀才也觉得此人不错,提议道:“既是帮了咱家大忙,总该设个席面,亲自答谢人家才是。”
“不可。”
这一声不大不小,落地成了音,却连她自己都傻了眼。
孟韵发誓,她只是心中这样想,不知为何,竟鬼使神差地说了出来。
果然,这下众人齐刷刷看向孟韵,脸上俱是不解。
“为何?”孟大郎问。
“因为、因为……”孟韵哽了一下,话在嘴里转了几转,才道:“诚如阿兄所言,李六郎之事牵涉甚广,谢大人这些日子肯定忙得不可开交。咱们还是暂时别跟他添乱,另外,阿兄多少也牵涉其中,这些日子最好避嫌些。”
孟大郎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搔了搔后脑勺,跟着点了点头。
孟老秀才却不甚赞同,拍板道:“虽说你的话有些道理,但咱们不做亏心事,也不怕有心人去查。这宴席还是有必要设一番,只是可以稍微晚些。”
孟大郎又一个点头,“阿耶说得对,谢大人怎么说也免了我一番牢狱之苦。既是诚心答谢,不如设在家中,岂不更显赤诚?”
孟韵刚好含了一口茶水,一时吞咽不及,险险咳出来。
“咳咳、咳咳咳……”
“娘子小心。”青幺上前小心拍着孟韵的背,小巧的瓜子脸拼命压下翘起的嘴角。
孟夫人却摇头道:“你们在这儿商量得好,人家却不一定来。毕竟他是官,咱们是民。”
孟老秀才倒十分自信,“官怎么了?我也教过进士及
第的门生,还在天子脚下为官。苏城一带,谢大人总得给些薄面。”
二人语毕,孟韵早已满面通红,明眼人瞧着,真像是一口茶水呛猛了。
青幺扶着自家娘子告退,路上,秀气的眉头皱了又平,平了又皱。
她对娘子是绝对的忠心不二。只是,娘子不想谢大人来孟家的心思,也忒明显了些。
有句话怎么说,忘什么负什么……谢大人再怎么说也是救命恩人。
莫非,这客栈之内,发生了什么事,让她家娘子对谢大人避之不及?
甜香盈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