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郁禾站了起来,彩鸾讶异:“公主要去哪?”
“去大理寺。”
“哦~公主想驸马了!”
“才不是,我是去了解案情,早些破案,也能早些找回紫翘!”
“哦~”彩鸾故意将字音拖得老长,“紫翘何等荣幸啊!”
————
这是郁禾第二次来到大理寺,大家见到她依旧被惊艳了一把,只是这次迎接她的只有方主簿,不见严璧正,也不见穆清堂,她忽然就有了个念头。
“少卿呢?”郁禾问方主簿。
在大理寺,没人会喊裴聿泽为驸马。
方主簿自然不会隐瞒:“凶手路出马脚了,少卿带队去抓人去了!”
果然如此,郁禾微微吃惊:“带了多少人去?”
“上下三十个人,皆是好手!”
郁禾更惊,只是抓个纨绔子弟,用得着这么多人吗?顿时心跳加速:“去哪儿抓了?”
方主簿见一向明媚含笑的公主脸色不对,心下疑惑,又不敢说:“……公主,少卿一向不喜外人插手大理寺的事,公主便请稍等……”
“本宫问你去哪儿抓人了!”郁禾脸色一正,稚气未脱的神色顿时显出天家威仪来,令方主簿一时胆寒,支支吾吾半天。
“还不说?本宫治你的罪!”郁禾心浮气躁,不得不威胁他。
方主簿僵住了脸色,公主插手大理寺公务,还要治他的罪,哪来的道理?可转念一想,羲和公主是出了名的任性,哪里有道理可言?说治他的罪便是真的,瞬间,他一点不含糊,立刻拿出一份抄录的地形图:“就这个山庄!”
郁禾拿起地形图就往外奔去,还不忘吩咐青鸟:“回去拿我的鹅黄羽箭,东城门汇合!”
郁禾虽是娇生惯养的宝珠小公主,看上去那张脸嫩的能掐出水来,说话也轻轻盈盈又媚又娇,外外都软软嫩嫩的,可马术却非常好。
皇上疼宠着她,当年生怕她摔了,不敢让她学骑马,可郁禾偏要学,皇上拗不过她,便命一队御林军生生跟着郁禾几个月,不让她摔一下,愣是看着郁禾的马术一天天精进,他才放下心来。
只见郁禾骑着小红马风驰电掣的出了城,身后还跟着同样风驰电擎的青鸟彩鸾。
依着地形图果然在京华城外三十里地外的树林山峦里看到了一队人马,一队伤势严重扑倒在地的大理寺人马!
郁禾心头一紧,飞快疾驰过去,跳下马就看到歪靠大树边的严璧正,严璧正看到她大惊失色,可此时情况紧急,他也顾不得礼仪了,只盯着前面山脉下打的昏天暗地的两波人。
一波人穿着黑衣死亡惨重,只有一个大块头杀气凌厉,另一波人便是裴聿泽和穆清堂,郁禾赶来时,正看到穆清堂被击飞,她顾不及,一双眼睛只盯着裴聿泽。
大块头虽出招狠辣,可裴聿泽也不是吃素的,招式更是变化莫测的迅猛。
“卑鄙!一群人打两个人!”郁禾急得骂到。
严璧正支吾一下:“我们也是一群人,被打残了……”指了指一旁躺在草丛里的伤病。
郁禾抽空瞥了他一眼:“真没用!”
严璧正不服气,嚷道:“是谭驰朗那厮太过阴险毒辣了!居然敢豢养死士!那,那我们肯定不能拼命啊……”他底气越来越弱。
郁禾抽一点时间惊讶,居然是太傅的孙子,但也不耽误她生气:“那我夫君就能拼命吗!”
严璧正看到她眼底的心疼担心,嘿嘿一笑:“公主你放心,长这么大我就没见谁打得过你家夫君的!”
郁禾白了他一眼,看到躲在草丛里的弓箭手,凉声道:“他们做什么?”
严璧正道:“伺机而动,等瞄准了大块头,一箭射中,助你夫君一臂之力!”
“那怎么还不射?”
“咳,”严璧正指了指山坳里缠斗的两个人,“兄弟们没把握,怕瞬息之间伤了你夫君。”
郁禾立刻伸出手,青鸟将她的特制弓箭交到她手里,眼见着郁禾拉弓搭箭,气势飒飒,严璧正一惊一呆。
“公主你要做什么?你行不行啊,别伤了聿泽!”
“我比你们任何人都怕伤了他!”那情急之下的浓情又令严璧正一呆。
青鸟沉声道:“严司直放心。”
放心?放什么心?看公主这粉面桃花的,瞄箭的眼睛都娇娇柔柔的,他怎么放心?
“公主,还是让我们大理寺的弓箭手……”
话还没说完,只听“嗖”的一声,箭矢如闪电一般射出,精准无比正中大块头挥舞起来的手背中央!
只听一声惨叫,发出的招式顿停,裴聿泽冷肃的脸在看到箭尾飞扬的鹅黄羽毛时不由一怔,迅疾一招拿下!
严璧正大喝一声:“上!”
所有人冲了下去,将活口五花大绑了起来。
严璧正冲过去,看着手背上的箭不偏不倚,不禁对郁禾的箭术叹为观止。
裴聿泽没有去看一群死士,转身看向箭矢飞来的方向,就看到郁禾直愣愣站着,花软玉柔的小脸苍白,眼中光泽闪动,像是吓坏了一般,他心下一紧,立即三步两走,在靠近她时,不由脚步又加快了。
郁禾握紧的弓,上头挂着的火红狐狸毛织成的毛球尾巴也在瑟瑟,她身子突然一软就要倒下,裴聿泽眸光骤紧,一个飞扑上前抱住往下落的她,满眼焦急:“公主!”
弓掉在了地上,他握住她的小手,触及一片冰凉,脸色骤变,急忙上下打量她。
严璧正看到此处情形也跑了过来:“怎么了怎么了!应该没伤着才对!”他话是这样说,可神色还是担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