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清的语气像是逼问:“那你的头发是染的?”
是巧合吗,对面这人难道只是和宙维斯长得像?
不,不可能,如果真的是巧合,那就太可怕了。
发色,性格,喜好都无比相似,就像一场蓄谋已久的巨大陷阱。
宙维斯放下筷子,“天生的,你能不问了吗?”
彦清只觉得谜团越来越大。
他不由自主的沉了脸色,“我问你,你回答,做不到么?”
彦清:“你到底是谁?”
屋内昏暗的灯光闪了闪,宙维斯忽然起身。
彦清眼中寒光骤现,他按住了宙维斯的胳膊,单手抓起瓷碗磕在墙壁上。
瓷碗碎裂,彦清手中捏着锋利的碎瓷片。
他对着宙维斯的胳膊划了下去,在上面留下一道口子,血液从伤口中缓缓流出。
伤口完全没有愈合的迹象,彦清将瓷片扔在地上。
桌子被撞的歪在墙边,破旧的沙发上落了几滴血液,屋内的气氛诡异的沉默着。
彦清看了看自己手上同样被瓷片划出来的伤口,此刻正在很慢的愈合着,伤口一点一点的变小,直至消失不见。
“宙维斯”面色寒冷,他捂住自己的胳膊,血液却从指缝中渗出。
他盯着彦清的眼睛。
白天那副与尘世格格不入的模样已经完全消失,里面揉杂着愤怒,以及……欲望。
“你故意勾引我,是把我当成了谁……”
我想要你!
那眼神和宙维斯很像,但彦清能分辨出其中细微的差别。
宙维斯撕开衣服,用布条粗暴的包裹住胳膊上的伤口,可那伤口的血就像止不住一样,将布料完全染红。
他转身上楼,微微俯身,没在看彦清一眼。
彦清看着那高大的短发背影,一时觉得陌生起来。
既然在自己遇到他之前,他就已经在这个城市生活,那岂不是有两个宙维斯了?
彦清坐在沙发里,到手支着脑袋,思绪混乱成一团。
他起身出了屋子,给门留了一条缝,然后拿出手机给霍元忠拨了过去。
这个时间老头应该也在吃饭。
电话响了很长时间,对面才接起。
油烟机的嗡嗡声和炒菜的声音传来。
霍元忠:“喂?”
彦清:“有事,很重要。”
老头关了油烟机,将铁铲放在锅里,等四周全部安静下来以后,他才道:“嗯,说吧。”
彦清详细的和他讲了大概3分钟,霍元忠沉默着,似乎这件事影响不小。
静谧的黑夜中,吹来的风寒冷刺骨,彦清蹲了下来,把自己整个缩进羽绒服里。
拿着手机的五指都被冻红了。
彦清突然问:“宙维斯的那管血液现在在哪?”
霍元忠一阵沉默,许久之后才开口。
“在被运去总部的路上,失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