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除了我的声音可还有听到一些别的吗?像是打斗声一样的?”
“并无,天色也不早了,你也快去睡罢。”
丫鬟嘀咕了一声,难不成真的是自己听错了,她与姜窈禀了告退,就离开
了。
姜窈透过门窗看着黑暗中那一星灯笼走远才悄然的松了一口气。
沈昼雪见她这幅模样,“不过是一个丫鬟,发现什么处理了就好,央央何必这么紧张,那自己的性命来要挟。”
万一出了什么意外,他不愿意接着往下想了。
犹迦神情担忧又自责,“刚才是我大意了,没有发觉,你快将钗子放下来。”
姜窈摇了摇头,手中的钗子仍旧按在先前的位置上,她面对着沈昼雪,“你今天晚上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白天时我说得不够清楚吗?那我现在再说一遍,央央我不会那么容易善罢甘休的,与你同床共枕的人是我,我们都熟悉彼此,你轻易不能割席。”
姜窈听到同床共枕四个字时感到无比的屈辱,那是她最不堪回首的,千次百次想要忘记的过往,他这么轻描淡写的说出来,甚至还想要重温,重灰那样的关系,姜窈胸腔抑制不住的起伏,心口久违的绞痛感发作。
手上的簪子也因为一时的用力戳进了皮肉里,血迹从脖颈上蜿蜒留下,染红了冰冷的银色钗身,犹迦和沈昼雪登时全变了脸色。
姜窈咬着牙一字一句的掷地有声,“沈昼雪你从我的屋子里滚出去。”
每一个字都用了极大的力气,都包含着极致的愤怒。
沈昼雪又急又气,偏偏这个时候还不能拿她怎么样,他沉声质问着她,“你就只会拿自己的命来威胁人吗?”
试问有谁愿意把道夹在脖子上,她是没什么旁的手段,但他也没别的抵抗,“你不是也偏偏受了这一份要挟吗?”
看着她流出的血,沈昼雪率先放弃,“好,你把钗子放下,我走!”
他离开时看了一眼犹迦,阴毒又带着想要将他剥皮抽筋的痛恨,他不好过,也不会让他好过的。
姜窈看着沈昼雪离开后唤了一句犹迦。
犹迦听到声音转身,在看到她踮起脚尖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面容,瞳孔一瞬间扩大,直到唇上传来柔软温热的感触,鼻尖还萦绕着她身上清浅的香气。
他与她的距离缩到最短,他能够清楚的看到她鼻梁之间的一点黑色小痣。
她闭着眼睛,浓密的睫尾像是脆弱的蝴蝶在抖动翅膀。
犹迦全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他脑海里一阵空白连呼吸都快要忘记了,耳垂上的温度顺着脖颈一直蔓延到脸颊,好烫,为什么会这么烫?
我带你去塞北
良久之后姜窈才落下脚尖,将唇从他的唇上偏移。
她看着他从耳根一路烧到脸颊的红晕轻轻笑了起来。
她将手指放在他的脸颊上感受着那份温度,“你为什么闭着眼睛不肯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