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懶散地倚牆,眼看韓致遠刮鬍子,調笑道:「韓總,不是?吧,偶像包袱那?麼重。」
哪家病患清醒以後,第一反應是?自我管理,打點康復後的儀表。
他是?在恆遠當董事,又不是?在恆遠當愛抖露。
「出去,你?追進來做什麼?」
韓致遠站在鏡子前,他動作停頓一下,內心有點彆扭,故作無事地繼續,蹙眉道:「真不怕被傳染?」
楚弗唯卻不肯走,非要盯著他洗漱:「我不是?向來如此,既不在乎事情結果,也不顧慮別人感?受。」
簡單整理過?後,韓致遠被她監督,重回到了床上。
「先喝粥,再吃藥。」楚弗唯用調羹攪粥,無微不至道,「需要我餵你?麼?」
「……不。」
如果是?尋常日子,韓致遠巴不得她體恤自己,無奈他狀態狼狽又糟糕,樣貌肯定不好看,面?對她小意?溫柔,反而?抬不起頭。
他很少以弱示人,都遺忘上次生病的狀況,這回燒到渾身無力,偏偏撞到她的手?里。
韓致遠想要支開她:「幫我拿一下筆記本電腦。」
「喝完粥,吃了藥,再測一次體溫。」
楚弗唯叉腰,一板一眼道:「如果一切正常的話,獎勵你?工作一會兒。」
她可不能放任他折騰身體,讓努力付之東流。
幸好體溫正常,遠沒昨夜高熱。
韓致遠退燒後,持續病弱好幾天,只?能待在家休息。
醫生說?流感?有反覆高溫的可能性?,楚弗唯作為他的密切接觸者,乾脆也沒有到涎玉齋上班,觀察起韓致遠近日的情況。
這讓韓致遠如坐針氈,他無法冒險洗澡,在家都蓬頭垢面?,恨不得繞開她走。
好在他耐心休養,終於迎來狀況穩定的時候,迫不及待地沐浴更衣。
誰料他剛從浴室出來,就撞見送東西的楚弗唯。她近日在屋裡來去自由,頗不將?韓致遠當做房間主人,儼然?將?他的臥室劃入自己地盤。
楚弗唯瞧他發梢濕潤,像個大?呼小叫的孩童,揶揄道:「呦,洗香了?」
「……」
韓致遠一言不發,並沒有接她話茬。
他用毛巾蓋住腦袋,擦拭髮絲的水分,連帶給發熱的耳根降溫。
*
冬日寒風漸弱,海城蕭瑟冷寂。
韓老爺子聽聞韓致遠生病,打來電話問候,目前狀況如何。
韓致遠已經康復,索性?帶著楚弗唯前往別墅,拜訪久居在家的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