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卿侧目看了江知书一眼,后者望过来,眼里是显而易见的仓皇无措。
显然,无所不能的江军师也会有束手无策的一天。
时卿自嘲道:“家国有别……”
“宿主大人,剧情已解锁!其中还有隐情!”
小老虎的爪子噼里啪啦都敲出了虚影。
“第一,在南晋疯传的流言是关于您的。李恩择写给皇室的书信被太子谢珂有意劫下,在百姓之中散播开来。”
“信中都是在说您为活命和自保,誓死效忠北燕皇室,还说您……”小老虎话音一顿,“说您已经沦为了北燕皇室的玩、玩物。”
“祁羽担心您,这才率兵来虞城找军中将领,却刚好碰上被放出来没多久的沈禹。”
“第二,沈禹身上有谢渊御赐的令牌,他并非受二皇子之名,而是奉帝王令!”
小老虎肺都要气炸了,“沈禹挑拨离间!可他偏偏身负皇命,他们杀不了他!”
时卿踉跄半步,被男人搀扶进怀里,脊背微弯。
谢渊这是在逼他,拿一座城逼他!
拿楚砚逼他!!
时卿颤抖着弓起腰背,喉咙哽咽窒息,连夜奔波两日,他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
“卿卿,一纸书信就能将你们的联接断开,他们根本不信你,你还要护他们到何时?”
楚砚强撑起他的身体,字句沙哑哽咽,“他们不配,南晋不配!”
楚砚早一步赶到,生死之间早已看清了这些人的秉性,他们视将士的命为城墙,也视之为所应当。
一旦有任何不利于他们的流言传出,信任顷刻崩塌,那些刺骨的言语,比利剑还要可怕。
楚砚替顾时卿不值!
“你当祁羽护的是谁?你当顾家军拼了命死守虞城为谁?”楚砚气他的柔软,心疼他的慈悲,恨这般赤诚的少年站在自己对立面,“顾时卿你看清楚!”
可是……
时卿张口,却无言。
他仰头看男人疲惫的面容,苍白地笑了下,而后缓缓将人推开。
拔出腰间的佩剑。
“楚砚,你是以什么身份质问我?”
楚砚上前一步,被剑尖抵住胸膛,时卿狠心说出伤人的言语,也任由这些话将自己中伤。
“顾时卿的爱人,还是北燕的将军?”
楚砚神色一怔,恍惚间还以为长剑刺入了自己的心脏,生生挑在了半空!
他在怨他!顾时卿在怨他!!
无名之火直冲脑门,楚砚一把抓住长剑,掌心顷刻见血。
时卿眼神微顿,心脏也传来密密麻麻的刺痛。
“一将功成万骨枯!我楚云枭率兵南征北战,东到临海,西到疆域,就没有像现在这般心慈手软过!顾时卿,如果不是你,这些人早就该死了!”
“如今诏令已下,是他们命本该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