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确认没有追兵后,方慢下脚步等待阿佑。
不过片刻,玄色的身影就从树林中走出。阿佑带着面具,看不清脸色,只时不时地捂着手臂,沈今宛顺着他的手才看到他的袖子被划开一个口子。
袖子外的衣料被血液浸湿。
“走吧,后头没人了。”他语气如常。
沈今宛从袖口里拿出金疮药,扯开他伤口周围的衣料,毫不犹豫地倒了上去。
“嘶——”阿佑吃痛地喊了一声。
“沈大小姐就是这么对待恩人的?”
她塞上盖子,把金疮药抛给对方:“这次算我欠你的。”
沈今宛脑海中反复勾勒着那朵彼岸花的图案,方才与众人交锋之际,她就暗自留意,发现他们每个人的手背上都镌刻着相同的纹身,如同某种隐秘的印记。。。。。。。
“你们先回,不必跟。”
话音刚落,少女孤身往城中飞去,身影迅速湮没在了熙熙攘攘的人海之中。
观砚堂里——
此时正值午市,店里来往客人络绎不绝,刘掌柜依旧不紧不慢地拨弄他的算盘,算盘珠子清脆的响声在喧闹中显得格外沉稳。阿明则热情地穿梭在人群之中,领着客人来回挑选。
“刘叔。”沈今宛面色凝重,把他喊到后院。
“您可知道什么组织,会在小臂上纹彼岸花样式的图腾?”
“彼岸花?”刘叔沉思了片刻,答道:“江南一带曾今有个民间组织,名叫弃日。凡入会者,皆纹红色彼岸花图腾,以示身份。只是。。。。。少主为何忽然提起弃日会?可是遇到什么麻烦?”
“近日可曾有弃日会转移或活动的消息?”沈今宛皱眉。
刘叔摇了摇头:“未曾,十年前弃日会就已销声匿迹,至今未曾听过动向。”
她那双幽深沉寂的黑眸里缭绕着雾气,晃若一潭深渊,引人探寻却又难以窥见其底。
嘱咐道:“麻烦刘叔派人去江南一趟,打听下弃日会近况,我怀疑,他们已至盛京。。。。。。”
沈今宛一行人方才离去,未几,江鳞叶便携同江风、江雨两兄弟匆匆赶至流民营前。
只是早已人去楼空,只留下几十个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流民在屋内疯抢食物。
“还是被他们跑了。。。。。。。”江雨气喘吁吁的从内院里赶出来:“要我说,少主当初就不该放过他们!这下真成狡兔三窟了!”
江鳞叶轻轻把玩着手中的折扇,依旧是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衣,用玉冠将头发束在脑后,任谁都会感叹一句公子世无双。
“兔有三窟,放水淹了便是。”他轻轻开口,声音如空谷幽涧。
“少主。”江风从内院追了出来,喊住正要上马车的江鳞叶,将手上攥着的一物递给他:“少主,您看这是什么。”
看清是何物后,少年好看的眉梢微微蹙起,闪过一抹暗色:“她也来了?”
他手上躺着的是一只紫玉钗,于他而言,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那是沈今宛的十岁生辰礼,是他特意自北境寻来紫玉,亲自打磨而成。
“这不是。。。。。。。。。”江雨认出这支钗子,瞪大眼睛喊道。却被江风一把捂住了嘴,生怕他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上回留在沈家看顾的人呢!”江鳞叶难得愠怒道:“她是何时招惹上那帮亡命之徒的!为何不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