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开口,太阳穴就开始戒备地跳跃,脑海里自动模拟小兔子得知真相后的闹腾样。
还是瞒着好了,他拉开车载冰箱,拿出一瓶钙奶,拧开瓶盖塞给她,“喝你的奶,别管太多。”
晏知愉斜眼飞一记眼刀,仰起下巴喝冰饮,压下冒苗头的火气。
当着谢母的面,她不好发作,等回去再报仇!
四月份的花都满街绿景生机,一片一片飘过车窗。
车辆减速,缓停在一座灰砖白墙的庙宇门口。
晏知愉望向窗外,就见一位穿着正统道士服的道长在偏门那边等待。
有位保镖匆匆绕行到她邻座的车窗前,俯身敲响窗户。
谢宴洲拉下黑窗,接过保镖递进来的黑色鸭舌帽和同色n95口罩,转头要求她戴上。
“能不能只戴帽子,口罩闷。”晏知愉不情不愿曲着眉。
“不行。”谢宴洲拆开口罩包装,拿出一个亲手给她戴上,依稀记得她戴普通口罩时脸会有很多空缺,他就让人买了紧密贴合面部的款式。
他垂眸对视小兔子那双怒气冲天的浅瞳,挪开视线不理会,手指拉扯口罩带调整。
遮完脸,他还给她扣个帽子。
治好小兔子,他把目光转到母亲身上,拿着口罩递过去,“妈,你也戴上。”
“我就不用了吧,知愉是艺人,我又不是,而且年年都来,安全得很。”
谢母也是很抗拒,之前疫情期间她为了不戴口罩,都生生宅在家里很久。
谢宴洲深知母亲也是个犟种,也不能太勉强。
车内已经有一只怨气撞铃了,不能再招惹一个。
三人缓缓下车,先到的李姨和李安夷过来汇合。
他们跟随道长走了另一条非游客进出的通道,进入了青元宫。
宫内大殿沉香味飘渺,晏知愉步行在左侧走廊,远远看见一群同事,她们走在右侧出道观的路。
大家似乎比她早到,都随经纪人离开了。
她低头看了眼手机,才十点半,牛马何苦为难牛马,周末起那么早干嘛?
谢宴洲在身旁注意到她的小表情,眉眼皱如山峦,不用看口罩下的嘴巴,肯定又是在偷偷骂人。
他伸手抚着她的脸掰回正面,“看路。”
晏知愉又不满地瞪他一眼,小跑到前面谢母身边,“姨姨我陪你。”
几人随道士进入銮殿参拜,她一下子扑通跪下去,虔诚许了“暴富”的愿望。
参拜完,他们又起身赶往另一处,走到拐弯路口,霍蓝生和洛氏兄妹也加入队伍,交谈他们找大师看姻缘和事业的故事。
古朴长廊悬挂铜制风铃,轻风一吹,道馆盘旋“叮叮”铃铛脆响。
道长带他们走进一处庭院,在主屋前停下脚步,对他们打拱手礼,“如需问事者请提供八字。”
“我们提供出生日期,还烦道长校准八字。”谢母说完,牵着她进去里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