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锦柔知道时灵这人向来是嘴越硬心越软,拉住她的手,问:“你就不进去看看他?”
这时,医馆里又传出一阵杀猪般的惨叫,一声高过一声,引得街上不少行人驻足观看,议论纷纷。
“这里头发生什么了?”
“是谁叫得那么惨?”
“听说是有个年轻人爬别人家树上摘果子,不小心从树上掉下来,摔断了腿,约莫就要成残废了。”
“这个时节,哪来的果子?依我看,是爬树上偷看别人家里闺女的吧?被抓住了才谎称摘果子。”
“还是你说的有道理,你们说,这算不算叫做恶人自有天收。。。。。。”
“说的对。。。。。。”
车厢外的议论声源源不断地传进申时灵的耳朵里,不知为何,她心口忽然闷得难受。
“我,我还是进去看看吧。”
薛锦柔陪着申时灵进了医馆,申时宴抱着落落站在半透的屏风后,看着两位大夫忙进忙出。
落落倒是一点都不怕,睁着两葡萄般的大眼睛看得入神,偶尔受不了里头传出的惨叫,会自己捂住耳朵。
“二哥,怎么样了?”
申时宴摇了摇头,“我带着落落,不好进去,你可要进去瞧瞧?”
申时灵迟疑了片刻,点点头走了进去。
楚砚闭着眼趴在窄床上,上半身赤裸,嘴里咬着一块绵帕,疼得满头大汗,嘴唇青紫。
他嘴里咬着东西,居然还能叫那么大声。
申时灵进来时故意板着个脸,不过几息,便缓和了脸色。
“哎。”申时灵轻轻拍了拍楚砚的脸颊,“你还能行么?可要我派人快马去告诉父亲和母亲?”
楚砚睁开眼,突然用力捉住了申时灵的腕子,吐掉口中绵帕,有气无力地说:“不必!你陪着我就好,千万别告诉爹娘。”
申时灵看了看他腰背上又粗又长的一片银针,有些不忍直视,“那你,再坚持坚持,我去外边等你。”
“夫人别走!”楚砚焦急地用两只手抓住她,却不慎挪动了腰部,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
“好了好了,我不走!你别动行吧?”申时灵握住他的胳膊,叹了口气。
楚砚疼出了泪水,眼泪汪汪地望着申时灵。
大夫再次为楚砚调整针位,申时灵摸了摸楚砚的脑袋,让他趴下去别看,他却生怕她溜了似的,即使疼得把牙都快咬碎了,也不愿挪开目光,瞪得眼睛布满血丝。
治疗持续了半个时辰才结束,楚砚的腰算是保了下来。
明明受伤的人是楚砚,申时灵却也有种筋疲力尽的感觉,背后冒了层冷汗。
申时宴让人把楚砚抬回了悠游园,把后一进最僻静的院子清扫出来给他修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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