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本該在訓練的他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因為有穿著女子網球部隊服的兩個女孩子來找小景主持公道,滿臉憤怒地說男網有部員借著指教的名義,用網球毆打女生隱私部位。
小景當然不能容忍這種事,於是在修理垃圾的事上總喜歡成群結隊的正選們都跟了過來。
沉迷網球的少年們自然不乏欣賞能力。
宍戶亮撐著下巴,專注盯著女孩揮拍的動作,眼中滿是遇到強者的狂熱。
「那種竟敢用網球羞辱女生。玷污網球部榮耀的人渣真是遜斃了,倒是這位同學很厲害啊,她接球的位置根本沒移動過,力道和對網球落點的控制已經達到登峰造極的地步了,還有球,她的手臂肌肉不是很發達的樣子,為什麼能夠揮出度那麼快的球呢……」
「還算華麗。」跡部景吾抱著雙臂,眉毛微挑,誇得相當矜持,就是不知道誇得是人還是球技了。
脾氣火爆,敢於硬懟垃圾老師的佐藤春就沒這麼矜持了,滿臉解氣的女孩子雙手攏成喇叭形狀,中氣十足地開始應援,那架勢,一個人就能頂一隻啦啦隊。
「淺羽桑,幹得漂亮!帥,帥……」
被這聲音震得如夢初醒的教練山下終於回過神來,滿臉怒火地上前喝止。
「淺羽同學!請你住手,你這是在毆打同學。」
我轉過頭,眼中含冰,語氣輕柔地把對方的話還了回去。
「您在說什麼呢?山下老師,這不是同學之間的友好切磋嗎?」
在生死中廝殺的咒術師,哪怕只是一點氣息,也不是普通人能夠承受的,山下被那仿佛看死物的眼神釘在了原地,明明是大夏天,卻仿佛置身在冰窖中。
砰!我頭也沒回,網球拍像是長了眼睛一樣迎上飛來的網球。
「呃……嗚。」莫西乾的□□聲都虛弱了下去,徹底沒了之前欺負人時的囂張氣焰。
看來再打就真的要死了,我遺憾地停下了動作。
嘖,要不是五條悟實在強得過分,當眾殺人後遊戲難度會進展到hard模式,我都想試試了。
可惜,這場遊戲關係到母親的復活,又沒有存檔點,我不能如此隨意。
在一片鴉雀無聲里,我鎮定自若地將球拍遞給站在一旁顫顫巍巍像只小兔子樣的女孩。
「由奈,給,謝謝你的球拍,我和北原同學切磋得很盡興。」
山竹由奈呆呆地看著她,連手都忘了伸,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
所以,淺羽同學,是在為我出氣嗎?
「由奈,回神哦!」我揮了揮手,也太呆了,人渣當然喜歡欺負啊。
山竹由奈如夢初醒,接過女孩手裡的網球拍,用力地抱在了懷裡,深深地鞠了一躬。
明明被打得很痛時都不肯流出的眼淚此時卻完全止不住,她一隻手胡亂地抹著眼淚,另一隻手緊緊扣著懷裡的網球拍,仿佛從中汲取到了什麼力量。
「謝謝,淺羽桑,我……非常感謝。」
可惜,總有看不懂眼色的人破壞氣氛。
「淺羽飛鳥,太過分了,因為一點小事就把同學打成這樣,你就等著退學吧。」
被國一的學生一個眼神嚇呆在原地的山下臉色青黑,惱羞成怒地呵斥,但腳卻像釘死在了原地,一步也不敢上前。
我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正想說你隨意。
與日本人含蓄風格格格不入,第一次見面就喊人名字的社交悍匪!跡部景吾就帶著部員們走了過來,那張漂亮的臉蛋上是毫不掩飾的諷刺,華麗的聲線辛辣得毫不留情。
「山下老師,我認為比起讓淺羽退學,您更需要的是去重修一遍師德課程吧。」
山下臉色慘白,冷汗直流。
他在北原霸凌山竹由奈時和稀泥,又在淺羽教訓人時拉偏架制止,是因為他知道兩個人的背景,
一個是出身中產,只有成績拿得出手的平民。還有一個家裡破產的「大小姐」,相比起北原家的次子,自然是軟柿子。
但跡部景吾不同,這可是跡部家的獨子,只要他發一句對自己不滿的話,他就得收拾東西滾出冰帝。
頭髮稀疏的男人慌忙地擦了擦汗,對著比自己小了幾十歲的孩子點頭哈腰,臉上滿是討好,訕訕地試圖解釋。前倨後恭的模樣滑稽又可笑。
「跡部少……跡部同學,您誤會了,我……」
我沒再管這齣鬧劇,走到場邊拿起了外套和書包,想了想,又從外套里抽出一張紙,遞給山竹後指了指眼角的位置,示意對方擦擦眼淚。
「由奈,喏。」
節骨分明的修長手指點了點為過於華麗清冷的臉龐增添了一抹艷麗的淚痣,在橘色的昏黃光線下,就像是……就像是專門來拯救她的神明大人一樣。
山竹由奈仰頭直勾勾地看著她,眼珠都忘了轉動,周圍的聲音似乎都成了背景板。只剩下心臟砰砰跳動的聲音,激烈得像是要從心口蹦出來。
半晌,山竹由奈才從莫名的感覺中掙脫出來,雙手慌慌忙忙地去接那張紙,卻不經意地擦過了帶著暖意的皮膚,溫暖的感覺從指尖傳遍了全身。
山竹由奈臉蛋爆紅,低頭的幅度讓人不禁擔憂她的脖子。細不可聞的聲音傳來。
「飛鳥……謝謝。」
[山竹由奈,好感度:8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