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大波家我和晚儿一起去的,这厮分到了区工商局,就地取材处了个对象,一个单位那天也去了,挺好的席间我们打给皇上李志民,兔子陈玉明,宁夏银川的费雨生,狒狒,还有海拉尔的纨绔子弟酋长鳌琪我的外号叫诗人湿人,晚儿想起了李静陈雪打了电话居然哭的稀里哗啦的,搞得我很难过,最过分的是李静要辞了工作来晚儿这,一想转眼各奔东西,李静陈雪还叫我接电话尤其李静说要是我对晚儿不好,一定收拾我。这我自然好好的表态。回来的路上晚儿还在念着李静的好,晚儿就是到哪都有人对她好,李静护她我是见过的,我:李静个子也高山东倔县的,她家住哪?晚儿:QD市好地方,以后你想她我们去那走走,我说。嗯!真得去看看,她在什么公司?我问。自己开了个公司,具体的也不知道,说是还可以!晚儿说。到家了,那只救命的猫来到腿上蹭啊蹭。
领导家我也去了,一年了怎么也得去看看,拿了些土特产,领导挺高兴的一顿夸,我也没吃饭聊了会就走了。上班以后一切还是老样子,带几个学生。一天晚儿打来电话说郑婷要我帮忙,我开车边走边想怎么是那个化工厂附近,到了晚儿说的地点一看附近就这么一栋三层小楼还带着院子,里面还插着几面彩旗,院子里停了几辆车,我进院车停在一边,郑婷已经出来了。峰哥!你来了!她说。嗯!什么事婷婷,我问。旁边的化工厂是?我看着郑婷问。先进屋再说,她说。进门以后我被彻底惊呆了,整个大厅足足有五百平方,里面还有房间,客厅里红木家具的茶几,沙发都是真皮的褐色皮革,呈凵型摆放,茶几也是长条形,竹木地板,窗帘有些复古风,银色底料与紫色小花相间的布料,下垂着。大厅的一边有假山流水,一个小鱼池,金鱼在里面游来游去,另一边有武术器械架,刀枪棍棒一应俱全,墙上还挂着两把龙泉宝剑,这大概是郑婷平时习武用的,楼梯盘旋与一侧,木质的扶手。大厅中间欧式吊灯,郑婷在那忙着沏茶。你不要忙了,我说。你找我什么事?我问。我们坐对面,她叹了口气,说:那边的化工厂是我家的,我父亲叫郑一,你听说过他的事吗?她看向我。听说过很震动,他现在怎么样了?我问。已经执行了死刑,我的脸上还是抽动了一下,大概是对于郑婷有一种愧疚,她若知道这件案子是我翻的不知道是什么样,幸好只有老张知道,她低头看着脚尖,一双运动鞋的白有点无所适从,她咳了一声:可是我家的工人要生活,这厂子一千多号人怎么办?我:你可以卖掉,或者你以股东的形式出现,如果你自己经营你又不懂,虽然你学的是金融专业,但是管理生产你是门外汉,你看哪条路可以,我帮你。郑婷听我说的有道理点了点头:我也没什么能合计的人只有你和晚儿,我的叔叔就主张卖掉,他那点小心思我知道!我最近吃不好也睡不好,我妈又什么也不懂,所以我只能靠你了,说着她看向我,像是祈求像小孩子等待的眼光,我还是有点愧疚加上郑婷没什么依靠,我点头答应了下来,这样可以股份制,我给你联系,你不用太急我联系招商局,他们会有办法。郑婷还是笑了一下,我:你多久没练武了?婷:很久了没心情。走练练去,我说。她拿了墙上的两把龙泉剑,我接过一把,郑婷走着走着到了院子,就是一记空翻,出剑点刺耍的有模有样,我在旁鼓掌叫好,郑婷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颇有江湖女侠的风范,回到单位我直接去找招商办领导我们都认识,我说明来意,领导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智慧的小眼睛眨巴眨巴,说他正好有一个企业也是化工,要是能促成一举两得。说着他押了一口茶吐出茶末,我急忙递上香烟,他说:慕,我尽快安排他们见面,说着抄起电话……
签合约的那天,我们雇了律师还有某公证处,郑婷可得利润的百分之三十,厂子设备都还是她的,人员不动工资略涨,她有权雇专业团队审查账目,有权投一票否决,但不能参与生产经营,这个结果已经很不错了,她也很满意,这样既保证了工人的出路也不耽误她做爱做的事,签合同握手留念我拿着相机拍下这一切,郑婷今天穿的很正式,路易威登的轻奢职业女妆,乳黄色的西服套裙,衣袖的五颗纽扣,淡黄色的胸针,配乳黄色毛衣,束起的头发,高跟鞋将她的身高又增了一筹,她的身材修长,而且十分匀称这大概与她常年习武有关,仪式结束后,婷:哥得请你的领导吃饭,在附近的酒店昨天就定好了。嗯!好的,我说着去叫招商办的科长,科长也没推辞,早听说招商办的人能喝,因为他们工作多应酬,果然名不虚传,这老头喝了四杯仍然精神抖擞,我已略显醉意,二两半的杯已经一斤酒了,我赶紧将车钥匙给郑婷,一会你开车给我送回去,给科长打个车,我嘱咐郑婷说。科长又开了一瓶我两还是喝了了,但是我已醉的不行了,迷迷糊糊的觉得有人掺我上车,好像我还吐了路上,还有迷迷糊糊的我看见晚儿脱了衣服亲我……
醒来已是第二天,强力的睁眼睛睁了好几次,我这是在哪?被子软软的,好像我什么也没穿,还有旁边这个女人是谁?她背对着我长发散落在身后,赤裸着上身我悄悄的打开被子,卧槽!真的没穿而且白床单上还有血迹,我赶紧起身去穿短裤,刚穿上一个声音说:你别怕我自愿的。你!你!郑婷,你!我语塞。郑婷起来穿衣服,我用你的手机给晚儿发信息了,说有个事故你们要去处理,晚上不回去了!你放心吧!我也没说什么赶紧穿好去上班了,就这样几个月过去了也不见郑婷,我逐渐放心了,偶尔的她会给晚儿打电话,聊些衣服啊,逛街的事,我对晚儿更好了大概是愧疚的原因,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郑婷还不知道我和老张把他爸送进监狱的,知道了也会恨我的,直到五个月以后她来我家,一进门我吓了一跳,卧槽!她的肚子大了,我马上觉得不妙,晚儿眼尖:喂!几个月了?他爸是干什么的?你厉害呀!婷:分了,不说他,我一个人养,他太没良心,说着瞟了我一眼。我木木的看着这一切,她还和往常一样,与晚儿聊天我做的饭,晚儿:不要放辣椒,不要油大,完全是照顾孕妇的标准,我则错误百出,打了个盘子,撒了一个菜,还切了手不厉害但也出血了,我吃了一碗饭就下桌了。郑婷走以后晚儿:她可真有个性,自个养她还是个姑娘啊!将来可怎么嫁人啊!我完全没听进去,胡乱的答应着,这个晚上我抽了不少烟一直到下半夜才勉强睡一会。第二天我去了郑婷家,她坐在沙发上看书,你想怎么样?我问。什么怎么样?她反问。我指了指她的肚子,你干什么,我又没要你负责,你怕什么?她说。郑婷,咱都成熟点行不,走跟我把他打掉,你别闹了郑婷,郑婷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婷:峰哥我早就想好了,我不结婚也不牵连你,况且都六个月了打不了了。我母亲和我父亲分居多年了,她在英国,我父亲死她都没回来,我也实在想不出好办法,只能坐在沙发上。我们不可能的,我爱晚儿,除了她,婷:够了!我没说要你怎么样,是我贱!我就是喜欢你对晚儿的一切,你白玩吗?她显然有点失控。你想怎么样?说吧,我抬头看着她说。我生孩子那天你来,还有生之前每个月陪我两天,这个房间就我一个人,你得抱着我睡,每个月两天必须在我这过夜,还有生孩子当天你一定要在,我跟前没人不行。我:不行,一天都不行,我有点激动。婷:你要白玩我吗?你看床单的血迹,说着她把茶杯扔了出去。我真想抽自己巴掌,但事已至此。我:我可以来但我不能抱你睡。也行!你走吧半个月来一次,她说。我:每个月来一次那是大姨妈,我还没忘幽一句。回来的路上我真的心情不爽,这要是让晚儿知道可怎么得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开始心神不宁,到了晚上看着熟睡的晚儿,心中不免一丝愧疚,在一起四年了我从未多看过女人一眼,即使是杨梦,可是这次却这么不小心,而且最重要的是有了后果,我明显意识到事情并非郑婷说的那么简单,她真的会别无所求吗?她真的会一个人抚养这个未出生的孩子吗?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闹,凭我对郑婷的了解她不会闹,想到单位想到我的职位,哎!不禁叹了口气,要是和晚儿撂了呢,不行啊!虽是喝多了但郑婷的肚子大了,不撂纸里能包的住火吗,又能包多久?我望着窗前的夏夜,久久不能平静,想起了小时候妈妈说的,爱一个人的时候只能爱一个人。我又和谁去说我喝多了她主动的,谁会信,晚儿也不会信。夏夜的虫鸣叫着,仿佛是打开夜晚的钥匙,有些轻微的失眠,躺在床上想起了家下的夏夜,门前的小河裹着粼粼的微光,稻田里传来婆娑的细语,池塘里青蛙对着月光一声声的呼唤,瞧!水葱多么招摇,晚风里扭捏着,晃动着身体,稗草混迹在稻田里,它们又在得意洋洋的混过一季,大山里偶尔传来一两声布谷鸟的叫声,是孤单的呼唤,深邃而遥远,有一个少年站在月光下,他在看天空中的流星,身影越来越越明亮,明亮到已成为一片月光,飘落在稻田里,田野上,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这几天单位开始忙了,征兵开始了,部队的首长来了,我负责接待,住处等都安排好了,每天安排几个人初试各个区有几个新人负责,而我与那位首长负责复试,首长姓李叫李荣清,我们坐在一个房间里复审。结束以后我邀请他去参观了平房区的:黑太阳731八月的哈尔滨还很酷热,街上到处是浪漫的气息,我们穿过市区,到了平方区。两根大烟囱伫立在院子里,仿佛在控诉侵略者的罪恶,“底下是焚尸炉,那边是集中营,您知道为什么叫黑太阳吗?我问。我:因为日本的国旗是太阳,而在二战期间他们犯下太多的罪行,其中包括活体实验,活体冻伤实验,活体解刨实验,动物与女人交配实验,四肢互换实验,,活体细菌实验,我带他参观了集中营,石井四郎是当时731部队的主要负责人,很可惜的是战后他们都没有受到相应的惩处,当时的远东国际法庭,对此事只字未提。“看来祖国一定要强大啊!不然又要挨欺负。他神色凝重。我们边走我边介绍,这是一段沉痛的历史,各个房间的蜡像还原着当时的场景,让人震撼。法西斯之所以灭亡是因为惨绝人寰“据说有三千多人死在这里,中国人居多,还有韩国人,苏联人外国人是抵抗组织的人员,被抓进来后当成白鼠,盼着祖国强大起来,盼着祖国早日统一,我有点激动。我并没有过分介绍,他自己看了很多,这段历史太过血腥,有很多都是你想不出来的实验,把人的四肢冻僵,把肉敲掉,这在731不是最残忍的,最惨人的是活体取器官,他们的耐受实验,还有梅毒感染,肝病感染,热带病毒感染。。。。
“我们应该铭记这耻辱的一页,也应该无比珍爱今天的和平。”很多的细节我没给他概述,“据说地下的建筑面积和地上一样大”我说。他点点头。每个中国人都应该铭记那段苦难的日子,与它相对应的还有南京大屠杀,我们走出院子,回望卫兵处的老黄色平房赫然写着:侵华日军第七三一部队遗址。
路过一片田野我还是邀请李荣清下来走走,放松一下心情,我们聊了会,去了果戈里大街,这里八月姑娘们穿着红裙子,蓝裙子,妥妥的人间烟火味,我还是请他吃了顿烧烤,本来准备我付钱但是他说什么也不肯,他付的钱,回来已经黑天了,路上我还在想郑婷快来电话了,果然还没到家,便接到她的电话,只能和晚儿撒了谎,去陪她。她一见我去就对着肚子说:宝宝爸爸来看你了,你快叫爸爸。我无语不是好脸色但又不敢放声,郑婷大概是习武的事脾气没那么好,只是对我很好,这个头上我是不敢惹恼她的,做我这,来呀!她说。她在沙发上摆手,我无奈只得过去,她兀自的读着一些字:小鸭子和小鸡……她读给孩子的。我看着她的样子,侧面的高挺的鼻子,黑色长发,一个劲的抚摸肚子,看来并不舒服,我接过书读了起来,她躺在我的腿上,睡着了………我逐渐的体会到她一个人大个肚子,不容易。可是这个情况又有什么办法呢。晚上我买了菜做了几个菜,她没少吃,晚上她睡在我的臂弯里抱得很紧,她说只要我一松手就什么都没有了。我没说话大概她也没有什么可以依靠,早上我很早的醒来,做了几个菜然后去上班了。
这段时间我开始愧疚,给晚儿做的菜也很丰富,有几次小失眠,也不知道究竟什么时候郑婷的事才能了结,每天我看着晚儿回来忙这忙那就开始愧疚,尤其等到她熟睡的时候,我回想起曾经的点点滴滴,更是决定这孩子出生以后,一定要和郑婷划清界限。可是一种无力感正在咬啮我,无时无刻的咬着。今天很早的回来,站在街口看起了黄昏想起了老家的黄昏……山谷另一侧的黄昏
“你看你看有炊烟!”你伸手指向山谷的另一侧
那炊烟仿佛依势飘来,永恒的答案
黑色帽檐下黄昏的光打在你的脸上
好疼!你的脸唇角在抽动中微笑
那是你丢在这里很久的东西
被称为遗落
每次你都寻找哪怕是家乡的一道野菜
或是一句东北的乡音
你在夕阳里泛着泪光
夕阳也在泛着泪光
此刻,你拾起一片黑陶若有所思
枫叶也被夕阳打落在你身后,
远处有吆喝声传来,一辆马车在夕阳中奔去
身后无数的铃声散落在原野
童年的曲子,你说。
炊烟飘到天上,变成晚霞
雅鲁河大地忠诚的子民
滋养着这片草原
牛羊从河水中走来
又在黎明中走进河里
稻浪一波接一波传来拍打山脚
而那跃起落下的雀是浪花
这是你无数次梦回的场景
于是那晚你失眠了
终于到了十月,郑婷生产的那天,我一直陪着很顺利,晚上一个女婴呱呱的叫声自产房中传来,我心落了地,雇了义工照顾得很好,每天我都过了看看,婴儿用品买的很多,一部分已经送到她家里。她恢复的很快这与她练武术有关,孩子很漂亮,尽管以这种方式见面,但我还是很喜欢,出生证明上写的名字:慕思君,我怎么说郑婷也不听,我想让她姓郑,但是郑婷不肯,没办法。我终于和她做了切割,两个月去看一次,没有紧要的事情,不能找我,也不能去我家。我总算松了口气。更让我高兴的是她很快带着孩子去了美国,她母亲在那里。临别的那天,哈尔滨的太平国际机场,我还是拥抱了郑婷,亲了亲孩子。“那边有人接?我问。我母亲她去接,你放心吧!郑婷有点要哭。其实我不舍得她走,还有孩子,不管是当时喝多了还是怎么样,郑婷是爱我的,而且这场意外中,她都是一个人在担着,望着她的背影,我真的很心酸。回来的路上草木已经萧瑟,打开车窗让一抹幽蓝的天空飘进来,我冲进玻璃窗发出嗖嗖的响声,路上偶有喜鹊飞在收割完的田地,农民正在收割田里的玉米,阳光打在黝黑的土地上,让它的黑发亮,天边的几片云朵很白,你也很白!阳光很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