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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大海的孩子（第1页）

自此丫头非常听话，丫头叫张天羽，有张开翅膀高飞的意思，丫头很聪明，学得很快，我每天利用课余时间就拿那个盖帽，和那个旧衣服表演小品，一时间天羽的小屋充满笑声，叶姐也过来看站在门口，毕竟这个家很久没有男人气息也没有笑声了。我提议我们搬到楼下学习，丫头欣然同意，我是觉得与其叶姐常常站在门口看，不如索性到楼下客厅，第一天我带盖帽表演学赵本山，什么刘二铺子红高粱模特队，我又提臀走猫步，娘两就笑喷了，丫头的笑点低，叶姐每天也是笑得花枝乱颤。而且渐渐地我发现叶姐的着装发生了变化，穿起了卡通图案的衣服，头发也不是女王范了，扎起了马尾，六月了，她穿很短的短裤，我都不敢看，身材很好，前凸后翘的。每次我要进门之前我总觉得有人站在窗前。我在她家的客厅里就像一尾游动的鱼，那个道具到后来不用台词娘两就笑的不行了，有一天丫头突然叫我爸爸，我下意识的看看叶姐，她两腮绯红，丫头别瞎闹。我不以为意，毕竟相差二十岁。她们家三楼有音响，我们经常去唱歌，我边唱歌边搞怪，叶秀琳总是笑的不要不要的，有的时候她就笑得倒在沙发上，我看她倒下就更来劲了瞪眼睛靠近她扒下眼皮，她就费了，笑得掉泪来打我。然后我一遍一遍的故技重施，我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活过来的，笑不会死不然她第一个死，我学猩猩学大鹅，学狗学马都用上了，她的家里变了样，叶姐不再是以前那么沉静，我感觉到她变化很大，晚儿也还是每天等我，我回来后见她拥抱，然后将她送回寝，我在回来。很贴心，我有时也会给她讲叶家的事。

学校七月二十几号放假。转眼到了七月，六月叶给我一万我没要那么多留了五千。我也在叶家洗了几次澡七月太热了，回来省得洗了，晚儿倒也不怪我。直到七月末，她家的茶几上有个纸条上有一首诗：（爱你分子式）

我花了半生的运气

只为与你相遇

虽然答案早已太过明显

但我仍然愿意

与你一起

解析疼痛

一起搭建并不永久的分子式

我沉默了一会，低头思索。七月的北方已入三伏，晚上也是很热。叶秀琳缓缓自楼上下来，她穿着一个粉色的纱上衣，很短的短裤白皙的皮肤润出纱衣，胸部狠狠的隆起，黑色的胸罩不是若隐若现，感觉有点明显。粉色的拖鞋，她从不染脚指甲，这并不耽误她那双漂亮的腿和脚。天羽呢？我问。她去了她舅舅家，她说。我：那我回去吧。她：司机出去了，得十点多回来，你一会在这吃饭。其实我已经吃过了，但是每次回去睡前还是要吃点。天气有点热，我说。嗯，你去洗个澡，她说。说着她去了厨房，一会菜做好了，放了一个小桌子。你喝白酒还是红酒？她问。白的，我说。她拿出两瓶酒，我一看年代上面赫然写着生产日期：1982董公陈酿。我一脸兴奋。十几年的陈酒，我说。她笑着说：要是好喝你就敞开喝。好，我说。我也喝白的，她说。来了这么久我偶然也在这吃饭，从未见过她这么穿，也从未见她喝过酒。酒是真的好喝，十几年的陈酿，不得不说我对酒有一种天生品尝的味觉。一直能分出酒的品质。一杯下肚叶秀琳脸色渐渐红润，我还好那个时候我能整一瓶，还能弄点啤的。你知道你刚来的时候你看到的那些诗是我写给谁的吗？以前有一个男孩和你一般的有才华，我写给他的。我还没等开口她又说到，他是个懦夫，空有一身才华，就因为我父母反对，他自杀了，留下我一个人。你老公呢？我问。其实我们早已离婚了，他在上海可能已经有了十姨太了。我漂亮吗？她指着自己的脸问。我看着她那精致而又大气的五官，还是点了点头。第二杯是微醺的一杯，作家周国平说第二杯喝的是意境。你比他有活力，当年他若像你我也不至于这么孤独。人有的时候第一眼就能确定，不用再看第二眼，她说。他死在松花江里，我们的学校也在这医科大学，不说这个了，她说。她学起我晚会上的朗读：大家好，我叫慕容雪峰，下面我为您朗诵原创诗歌，看海的人。看海的人，不看天色将晚，落于你唇际忧伤的岸，说罢她笑了起来，我也笑了起来。改天我给你写首赶海的人，我说。你们校长是我哥，她说。那为什么你姓叶他姓陈？我问道。当年因为父母反对他死了，我一怒之下找个人嫁了，改了姓再也没改回来，直到我看见你好像看到当年的我们，我已死的心又一次复活。到了第三杯我边倒酒边打断她的话：唯美酒与美食不可辜负！我说。美人不行吗？她指着自己，只要你愿意这里的一切都是你的，她说。我已经有了晚儿，我说。我看见她泪光涌动，她喝下第三杯还要倒我抢下了杯子。她有些醉了，托着下巴在看我，我不再看她，倒了接着又喝了点，我个没出息的这酒也太好喝了。喝完我见她已经睡在桌子上了，我收拾了桌子清洗了碗筷，把她抱回房间，给她盖了被子关了灯，在楼下等司机，回去十点多了，晚儿依旧在操场的凳子坐着，我喊：晚儿！刚抱住我，一身酒气，她说。顺便撅起嘴。我挪开她的手还是亲了她一口她闭着嘴。送她回去，回到宿舍兔子他们都睡了。

我明白我该离开叶家了，天羽这两个多月在学校表现很好，不是成绩有多好，是对生活的意志和热情。一个性格健全的人，对生活是热爱的，苦痛与挫折只是一些小插曲。当你对生活对自己完全忠诚的时候世界是美好的。叶家只是沉寂太久了，缺一个点燃的人，而我恰巧路过而已。我没有对晚儿说，我不爱让自己的女人担心这些，反正我又不想做些什么。我猛然想到，如果有一天我离开晚儿，她会怎样，接着自己又摇了摇头，我是不会离开她的。有空是我还是写了一首诗，准备叶家辞别用的，

到了叶家，天羽也在一见我，就跳过来搂我，这丫头对我的称呼特别多，从哥到叔还有几次喊我爸，反正我也无所谓，叫我什么我答应什么。我指着她你给我老实点，我会经常打她的头在她学习不会的时候，叶秀琳并不管，家里多了几个烟缸都是为我准备的，据说以前补课的让她弄跑了好几个。我有一个习惯，抽烟拿出来喜欢放在晚儿的鼻子下让她闻闻香不香，然后迅速的擦一下，然后晚儿就追着我打，这习惯保持到现在，这习惯在这里天羽也得闻一下，然后我指着她不许动，她总是翻着眼睛，“切”因为她说过打了那个大汉一嘴巴子以后得听我的，叶秀琳并不管只是在一旁笑。今天这丫头还不知道我的来意，但是叶秀琳已经察觉，天羽闹了一会回屋学习去了，我和叶秀琳坐在沙发上，我拿出了我写的诗递给她读：赶海的人

如果你好久没笑过，那就去赶海吧！

天地和你都是盈蓝

你的兴奋就是八爪鱼的兴奋！你翻动石片寻找已失散好久的好奇心

红鳟鱼便跳了出来，你的心也跳了出来

你急切的擦掉沙子，把它放回原地

你和螃蟹比打洞，和贝壳比张嘴，和带鱼比身段，和虎鱼比牙齿

很显然你输了，你的牙被蛀过

你完全不在介意这些

脚印骄傲的看着你脸上的泥土

喧嚣散去潮退

你倚在大地的怀里做甜甜的梦

梦里你是大海的孩子

我就是不爱写悲伤的，什么滴血啊！痛苦啊！我说。叶秀琳看着我：谢谢你让我做了一回女生。你也不大，也不老背景好学历高，为什么你不？我说。叶秀琳摇了摇头，你不要的我还舍不得给别人，我喜欢被一下击中的感觉，再说这个小太妹别人也弄不了啊！还是你有办法，她笑了。我心想我都差点没命，苦笑了一下。这里的大门为你敞开着，只要你愿意，你什么都有包括工作。我摇了摇头。我以后不再来了，我说。天羽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我身后，愤愤转身走了。你在为我唱首歌吧，叶秀琳说。好！我说。

三楼，她的音响在主卧里，我唱的不知所云，继续夸张的动作，忽然她从后面抱住我，我没动只是站着，她一边狠狠的在我的背上亲吻一边抽泣。然后她趴在我背上哭了起来，她个子很高和我不相上下，我怎么也掰不开她的手。孩子就在身后我说。叶秀琳回头一看果然天羽在看着，只得松开手。我不让你走，爸！天羽说。其实我也大不了天羽几岁，只是她缺乏父爱。说着过来拉我的手，我把她抱起来扔到一楼地上，这无赖坐到地上拉着我哇哇哭。我挣脱她向楼上的叶秀琳挥挥手，叶秀琳边擦泪边挥手，我看见盖帽与旧衣服仍在衣服加上，有空把它扔了吧，我说。叶秀琳：不，留着吧。我到门口绅士的弯腰，快步走了出来大口的喘着气。

今天回来比较早，李静陈雪她们都在，晚儿一见到我开心的过来，拉着我的手。呦呦！看你那点出息！不就会写几首诗吗，唱几首歌吗，你看把你急的！李静说。忽然灯光下陈雪她们指着我的后背，议论什么，晚儿也站到我身侧，我见她浑身发抖，看着我。我回头看什么也看不到。陈雪她们几个匆匆跑掉了，我猛然的想起叶秀琳吻我的背，她今天涂了很重的口红，我脱下衬衫看见好几个口红印，特别扎眼。晚儿浑身发抖哭着跑了，我喊到：不是你想的那样晚儿。李静指着我：陈世美！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说罢去追晚儿，大概是担心晚儿的安危，不然还得骂我。以后的日子有两个人一直在晚儿的生命里，一个是我，一个就是李静，她的老家是山东青岛，她有山东人的倔强，她和晚儿有点性格互补。我独自傻在原地，这时一个篮球跑了过来，我一脚踢了很远。

第二天一天魂不守舍的，兔子皇上大波我们几个出去喝了点酒，我担心晚儿没喝多少，回来也早，正看见李静在找人。好啊！你还出去喝点，晚晚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李静说。她一说吓我一跳，我急忙问：晚儿怎么样了？你自己不回去看看，李静说。我急急忙忙的和李静去了，一进寝室没人给我好脸，陈雪：那你就说呗，那个十五岁丫头舍不得你走，亲了你背几口！原来经过大家的分析，一致认为是那个补课丫头的恶作剧。我见晚儿蜷缩在床上，我又是哄又是逗，晚儿也笑了，大家一致决定，我再给晚儿洗一次脚，洗了脚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过了几天我盘算放假之前把晚儿的礼物买了，要到晚儿生日了七月初九，我是九月初九，我们两个都是九。这次补课没少挣给她买点衣服，和化妆品。出市场有一段路，我没走几步发现有人跟着我，我转头一看是我和丫头打赌打的那个大汉，他们看见我发现了，便一路狂追，我跑进了一个胡同发现是死胡同，我转身一看这五六个堵在胡同口。大汉摇摇晃晃走了过来，你不能跑吗，你倒是跑啊！我一看这样挨打是免不了了，我也就别怕了。我掏出一张钞票，给你饭钱。大汉接了过来。峰哥吃饭怎么会不给钱呢，我说。反正也是挨揍，不如嘴硬点。我呸！大汉一口吐沫吐到我脸上，后面的黄毛抖着腿，我真佩服你这种逼人都死到临头了还装逼。我接着又掏出一张，这张是你们一会去吃个饭，还有别打我脸。大汉看看钞票，好！接着一顿暴揍，他们已经走了，我一瘸一拐地走出巷子想，出来混果然是要还的。还好衣服还在真的也没打脸。